第十四章
那天晚上安蓝把我接回去，在我的修理铺里，我们俩发生了性关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也许是条件反射吧，性欲的膨胀如同火焰一样燃烧着我，使我一时失去了理智。还好，安蓝没有反对我，否则我的行为将另当别论了。
由于我在运河里浸泡了那么长时间，又挨不少冻，所以和安蓝做完爱我身体透支的很严重，瘫软在床上像抽去了筋骨一样。安蓝裸露着上身半躺在我身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脑门说：“真是罪过呀，这会受到惩罚的。”我懒洋洋的问她怎么了？她说没怎么，就是心里不好受，总有种罪恶感。我把她拦到怀里，安慰她说：“我们现在是恋人了，做什么都不会过分的。赶明儿我就和秦红梅了结关系，让我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安蓝忽然坐了起来问我说：“你真舍得离开她吗？她可是你最爱的女人啊，怎么能说断就断呢。”我说没什么舍不得的。感情这种事情就需要当机立断，否则对大家都没好处。至于秦红梅怎么看我，我都能接受。安蓝从枕边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香烟衔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在我的脸上，冷静的说：“我不想因为我而破坏了你和她的感情，所以我劝你还是和她相爱吧。这是真的。”听完这话我再也躺不住了，撇手抢过来她的烟大声的嚷道：“安蓝，你给我听着，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在一起，那我们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难到是男盗女娼吗？”安蓝刚要张嘴，外面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惊的她一下子把我按倒，然后抬腿骑在我的身子上，双手掐着我的脖子说：“瞎嚷嚷什么，还闲不丢人怎的。”她嘴对着我的嘴说“长潞，掏心窝子说，我们在一起做爱，那纯属是为了个人的私欲，它和爱情粘不着边儿。再说明白点，我们在一起做爱，那也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因为我们都还单身，有时生活的太空虚了，就需要那种刺激。”我反问她说：“那你和别的朋友也如此相互‘帮助’吗？”她说她除了我就没有什么异性朋友，又没有同性恋的癖好。
秦红梅和安蓝两个女人就如同我两只胳膊，失去了谁都让我疼痛不已。可是感情这种事是自私的，它容不得第三者插入进来。因此做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当她为情所困的时候，必须做出明知的选择。
安蓝已经和我有了肉体上的结合，就如她所说，那种床上游戏只不过是朋友间的一种合作或帮助。这是多么伟大的友情啊。然而我坚定的认为，我和安蓝谁也没有那么伟大。虽然有太多客观因素制约我们在一起，但内心深处谁也离不开谁。为什么我和秦红梅搞对象让她那么伤心？假如我真的离开她跟了秦红梅，恐怕她得恨我一辈子。
秦红梅接连两天给我打电话约会，而我都以工作忙抽不开身为由给推辞了，因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见她。等过了两天的一个晚上，她又给我打电话，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量，我唯唯诺诺的问她什么事情？她说见面再谈，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内心斗争了很长时间，最后把心一横，豁出去了。我想乘这个机会把事情和她说清楚，省得折磨人。
那天晚上她家还和从前一样，老头喝完酒在炕上摆个“大。”字，应该说“太。”字更贴切，老太太才有理由摆“大。”字。老太太出去玩麻将了，孩子睡了，睁着眼睛的只有秦红梅一个人。我们一见面，秦红梅就埋怨我说：“你个没良心的，还得我三番五次上赶着打电话你才来呀，是不是你成心在刁难我呢？”今晚秦红梅穿了件淡黄色毛衣，下面穿的是牛仔裤，把臀部撑的圆滚滚的。我直截了当问她找我有什么事情？她拉着我的手并排坐在沙发上，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我想你了，不成吗？”我吭哧的抱歉说：“实在对不起，我……”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总感觉有点对不住你。之后我请求她到外面说说话，她没有决绝，跟着我到了院子里。然而一到院子里，她立刻抱着了我，并情不自禁吻在了一起。
之后，她吞吞吐吐的告诉我说：前几天她见过安蓝了，是安蓝打电话约的她。我无比敏感的将她推开，忐忑不安的问：“安蓝找你干什么？”她奇怪的问我说：“难道你都知道了？安蓝提前告诉你了吗？”我云里雾里的说：“我能知道什么，就觉得安蓝特意找你很奇怪。”
她在地上闲散的溜达几圏说：“安蓝要给我们倆做中间人，她还夸赞我有眼光，能和你搞对象那是找对人了。”
“她真是这样说的吗？”
“你吃惊什么，而且她还告诉了我你的许多底细呢。”
“都告诉你什么了？”
“放心吧，她对我说的都是些溢美之词，无非是把你夸的天花乱坠。”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说晃了。”
“你说什么？”
我长探了口气说：“其实安蓝在忽悠你呢，我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优秀。我的缺点再怎么包装也是欲盖弥彰。这些天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见到你？就因为我想了许多事情。怎么说呢，我们相爱是没有错误的，关键是我对你的爱多少有点负不起责任。因为我是个外地人，在金丽桥几乎没有什么基础；更可怕的是，我是个残疾，所以从那方面说，我也不配和你搞对象。红梅，为了你和孩子的幸福着想，还是放弃我吧，这是我的心里话。”
秦红梅激动的说：“听上去你的理由很充分呀。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喜欢上我呢？难到就是来和我说分手吗。”说完，她痛苦的抽泣上了。
她一哭不要紧，弄的我也流出了眼泪。我沙哑的说：“人都是有良心的，一但良心发现，就会看见自己所犯下的种种错误。所以还是悬崖勒马的好。”
“行了，你别说了，你把我看成什么女人了。你以为我和你搞对象就是图你怎样吗？要是那样，我就随便找个有钱有势的老头子嫁了。”
“我主要是怕你跟了我会委屈了你。”
她用大姐姐的口气说：“以后不许你说这种话，只要咱俩相爱就没有谁委屈谁的。”
我忽然想起来问：“安蓝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红梅轻轻的推了我一把说：“难道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我，我就是白纸一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从红梅家回来，我直接就去饭店找安蓝算帐去了。一进门，她正准备收拾下班呢，我一把把她拽到包间里，恶狠狠的攥住她两只胳膊问道：“你个叛徒，为什么要出卖我？”
她莫名其妙问：“发什么神经，谁出卖你了，你吃错药了吧。”
“那我问你，你找秦红梅干啥？”
“你见到她了？”
“我刚从她家回来。”
安蓝苦笑着说：“既然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天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要和她分手。可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我在你心里还有点地位了吗？”
安蓝依然耐心说：“长潞，别在任性了，你就好好的爱秦红梅吧，我相信你们会幸福的。”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一笔勾销了吗？”
“别逼我了，我心里也很烦。”说着话，她扑簌簌的就流下了眼泪。“我不否认，我是爱过你，但我更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过的幸福，我比什么都高兴。”
我情不自禁把她搂抱在怀里，伤心的大哭起来。安蓝亲自给我擦干眼泪，劝我说：“长潞，我敢向天发誓，我们俩拥有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不管未来怎样，我们俩的心都会凝结在一起，相互勉励的，这就足够了。人不能太贪心了，贪心会让人自食其果，到头来谁也过不消停。”
我固执的说：“就算是死，我也不离开你，我要爱你一辈子。”
“那是小孩子说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比死还重要的爱情。”
气的我一跺脚说：“爱情爱情，我现在都他妈恨死爱情了。”
她松开我，转到圆桌后面说：“通过和秦红梅聊天，可以看得出她是非常在乎你的。别的不说，她抛开一切世俗，如此执著的爱上你，这本身就很伟大，还说什么呢。听话，去珍惜秦红梅吧，我永远支持你。”
“可怜的丫头，说的全是废话，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正这个工夫，秦红梅突然戏剧性的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到家了吗？而安蓝朝我眨眨眼睛，乘机溜了出去。
从此以后，安蓝就有意疏远我了，弄的我痛苦之极。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忙着干活，忽然安蓝带着秦红梅来了。两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弄得我一时心慌意乱，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安蓝朝我撇撇嘴说：由于红梅不好意思来，所以就让她带来了。红梅害羞的推搡她说：别胡说，谁不好意思来了。安蓝临出门又玩笑的说：现在任务完成了，你们俩就好好亲热吧。说完，“嘭。”的声就把门关上了。也许秦红梅看不出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安蓝心里特别不好受。
我脱下油渍麻花的工作服把红梅带到里屋，请她坐到我的床上。而秦红梅四下打量着，带着挑踢的口吻说：“这屋真乱的可以。哎哟，被窝都没叠，简直像猪窝一样。”
我难为情的说：“光棍的家那有好的，这就算不错了。”说着话，我顺脚把半拉干馒头踢到了桌子底下。
她皱皱鼻子说：“这屋里好像有股怪味儿，是不是床底下放着便盆什么的。”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还没邋遢到那种地步。这屋里的怪味都是隔壁厕所传过来的。”
“哈，难怪呢，臭味相投。”她信步来到我书架前，顺手抽出一本小说翻开了起来，边看边说，“这些书都是你看过的？还是装点装点门面？”
“两者兼而有之。”
“之个屁。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喝点什么吗？是啤酒，还是饮料，还是白开水？”
她把书放回原处说：“不用麻烦，我什么也不喝。我是送孩子去幼儿园顺便来的。”
正好我抽屉里有现成的大白兔奶糖，拨开了一块递给她，她晃悠着脑袋不好意思接，于是我就亲手喂到她嘴里。然后我把床上的被子叠好，她才勉强的坐在了床上。我紧挨着她也坐了下来。
她转过脸，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问：“你有什么心事吗？还是不欢迎我来，怎么显得冷冰冰的。”
“哦，我，我怎么会不欢迎你来呢？”我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说“可能是家里有点太破了，不好意思招待你，所以总觉得过意不去。”
“哦，是这样的，那以后学着归置屋子就行了。”
我气馁的说：“恐怕在结婚之前利索不了了。”
她探秘的和我飞了个眼说：“那就想方设法结婚吧。”
“是啊，这不正想着呢。”
闲聊了会儿，红梅忽然一本正经的和我说：孩子她姥姥已经在怀疑我们的事情了，让我以后小心点。我问她老太太怎么知道的？除非有人向她告了秘。红梅说，昨天她在厨房做晚饭时，老太太突然问她是不是和修电器的那小子搀和上了？红梅惶恐的否认说，根本没那回事，这又是外面人胡乱猜测的。但老太太不相信，她一口咬定红梅和我搀和上了。而且还警告红梅以后收敛点，要是让老头知道我们在搞对象，非活剥了我们俩的皮不可。
听到这话，我的背后凉飕飕的。于是我担忧地问：“目前老头还没怀疑我们吧？”
红梅说：“这还用问，要是让孩子姥爷知道了，你还能迈进那个门槛吗？就我爸爸那脾气，想想都让人后怕。”
我抱着非常乐观的态度说：“我看没有那么严重，因为我和老头自始至终就很投缘，想必他而也不会死乞白赖反对我做他老姑爷的。”
红梅给我泼冷水说：“快别做美梦了，要让我爸心甘情愿接受你做姑爷，那就相当把草驴变成叫驴，根本不可能的事。为什么我刚才翻看《骆驼祥子》那本书？其实我爸对你的感情就像刘四爷对待祥子一样，那种感情不过是肤浅的，它没有向上发展的余地了。我爸的为人你是不了解，只要顺他眼的人，他什么都舍得给你。但你要背地里算计他，挖他的墙角，那他也翻脸不认人。记得当年我大姐搞对象时，就因为我爸死活看不上我大姐夫，他们拿着礼物来提亲时，我爸把桌子都给抄了，差点就闹出人命来。”
吓的我一下抱着了秦红梅，战战兢兢的说：“我胆小，别给我编故事好吗。”
红梅一本正经说：“我要编故事都不是人。所以我一想起和你结婚，仿佛眼前就看见一滩血污。”
“这可怎么办好呢？”
“我也没办法，我等你拿主意呢？”
事已至此也没有退路了，于是我把心一横：“管他的呢，车到山前必有路。”
“什么路？我看是死路一条。”
“今天你怎么了，干嘛总把‘死’字挂在嘴边上。就算是死路一条，那也是孩子她姥爷该死，他死了我们的爱情才能进行到底。”
这种咒老头死的话红梅显然是不爱听的，换了我我也不爱听。因此她十分气恼的将我推开嚷道：“哪有你这样昧良心的家伙呀，我爸爸把你当成亲儿对待，而你尽然掉过头来咒他早死，这多让人伤心啊。就冲这个，我也不嫁给你。”
我给她道歉说：“对不起了，我是开玩笑的。你想想，我要是真的想咒老头死，会守着你说吗。”
“这更不对了，做为晚辈怎能把长辈当成小孩子似的开玩笑呢？真是不可理喻。”说完，气的她抽身便朝外走，我赶快跑上去把她拦住，好歹说了一大堆服软的话，她才勉强原谅我。
其实红梅说的没错，在她们家最不好对付的就是老头了，什么事要是不经老头答应，你就算做了也是白做。虽然目前来看，老头对我客客气气，那是因为他没想到我和他闺女的事情。也许他也不敢想我能和她闺女怎样。在他眼里，我这个癞蛤蟆敢吃他的天鹅肉吗？所以基于这点，老头才对我一直很放心的。
要说老头能和我对上眼，这还要归功于饮酒上。换句话说，是白干酒维系我和老头之间感情。假如没有酒，就没有我在秦家的地位；要没有酒，就没有我和秦红梅交往的机会。我很感谢酒给我带来的一切，它成全了我许多东西。但是，让我憎恶的也是酒，因为饮酒让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不知有多少机会都在醉生梦死中流逝了。
自从我和秦红梅相爱以来，我饮酒的次数更加频繁了。不屑的说，在我眼里，二锅头和秦红梅一样重要。因为秦老头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假如你不把他陪好了，在他们家是很难站稳脚跟的。所以为了讨好老头，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牺牲自己的肠胃了。要说我和秦红梅的爱情，那都是用酒精浸泡出来的，所以显得那么火辣。
另外，秦老头的酒柜里永远有着喝不完的酒，那些酒都是他三姑爷孝敬的。因为他三姑爷在教育部门掌权，上赶着给他送礼拍马屁的人多的都排起了长队。所以有这样体面的姑爷，老丈人的酒柜能空的了吗。
相比之下我爸爸就太可怜了，我爸爸也嗜酒如命的人，但他的酒钱都是从我妈口袋里一分一分扣出来的，我妈是出了名的保险柜。
俗话说：酒是人家的，肚子是自己的。就目前来说，我的酒量无还远远抵不上老头。老头的酒量是持之以恒的，而我的酒量只是暂时的威猛，时间一长就力不从心了。但是要想让老头在炕上安慰的摆上“太。”子，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喝。假如我要学会催眠术就好了。
然而要命的是，我陪老头喝完酒还不得休息，更不能醉，我得装作没事人似的和秦红梅谈情说爱。这就很难办了，要知道酒一喝到肚子里往往是由不得人的，你想不醉能行吗？因此要解决这个问题，我只能卑鄙的在喝酒上耍点小花活了。
一天晚上喝完酒，老头依然按照我的“意图。”睡去了。老太太也按部就班地坐在别人家的麻将桌上。秦红梅默默的收拾餐具，等收拾完了就打发孩子回自己屋睡觉了。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她也没回来，把我孤单单的瞥在老头屋里。我看出来了，今晚红梅好像有什么心事，对我带答不理了。她究竟怎么了呢？
此时老头躺在炕上鼾声如雷，半边僵硬的脸对着我，难看的像死尸一样。我本来就胆子小，一看见他那张脸骇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此时我多么期望红梅过来和我做伴呀，可她就是不过来。为了给自己壮胆我顺手把电视打开了，没想到电视一开把老头给惊动了，他突然叭嗒叭嗒嘴呓语道：“喝酒……他妈妈的……我杀了你……”
妈呀，简直要吓死人，吓我的关掉电视一遛烟跑到了红梅屋里。当时赶巧红梅正在床上更换睡衣，而我突然闯进来，把她也吓的魂飞魄散，哎呀一声就钻进了被窝儿里。
“长潞，你混蛋，你要吓死我啊！”她蒙在被子里呜呜地说。
我赶快解释说：“我不是有意的，因为孩子姥爷那屋好象有什么动静，象闹鬼一样。”
红梅伸出半个脑袋责怪我说：“胡说八道，好好的屋子有什么鬼呀，我看你是成心想占我便宜。”
急得的直跺脚说：“是真冤死人不偿命。你也不想想，就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我至于那么累吗。”
红梅觉得此话有理，再看我的神情，也就相信了我。之后她催促我先出去会儿，等她穿好衣服再进来。我说我把眼睛闭上就可以了，因为外面实在是……
红梅坚定的说：“少废话，我还不知道你那点鬼把戏，等我换到一半，你突然把眼睁开，才不上你的当呢。”
好吧，那我就出去，在我面前装什么淑女呀。我忿忿的在门外等了一分钟左右，她才允许我进来。
现在屋里开的是台灯，米黄色的灯罩散发出来的光线让人觉得特别舒适与温馨。秦红梅依然穿着那件粉红色睡衣。由于她把乳罩脱掉了，所以大部分乳房都在外面裸露着；那坚挺乳头藏在半透明的衣服里，可爱的就象小松鼠的鼻子。我想，女人穿上睡衣的魅力就在于此吧。
“你盯着我看什么呢。”她忸怩的坐在沙发上问我说“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我咽了口唾沫啧啧的说：“红梅，今晚你太漂亮了，简直是出水芙蓉一般诱人，就是杨玉环在世，也不过如此尔。”
“尔你个头。”她羞赧的问我说“老实说，我在你眼里有那么漂亮吗？”
我凑到她跟前坐下，轻抚着她的肩膀说：“红梅，怎么和你说呢？我在你面前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女人都爱听恭维的话。我一赞美红梅长的年轻漂亮，美的她都不知怎样好了，脸上洋溢着微笑可爱的像个孩子似的。
这是我第一次和红梅单独约会，虽然床上还睡着个孩子，但也丝毫影响不了我们的情趣，总比守着老头要放心的多。可是往日谈恋爱有老头在旁边都习惯了，而今天突然没有老头陪着就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反倒让人一时找不到感觉了。
我问秦红梅今晚为什么狠心撇下我独自走开？她含含糊糊敷衍我说有点累了，想睡觉了。我说，既然如此也该和告诉我一声呀，害得我苦苦等了四十多分钟。说着话，我点着了一支烟衔在嘴上，红梅看我吸烟赶快把烟灰缸放到我跟前，我知趣的吸几口就掐灭。红梅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她就怕自己屋子里有烟。
我把她拦在怀里，温柔的问她说：“红梅，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她失口否认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有点困了。”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把她的身子扭过来说“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是有心事的，而且还和我有关。说吧，别让惦记着。”
红梅挠挠头发耍赖说：“你是一天到晚神经兮兮，我能有什么心事……你吃冰棍儿吗，我给你拿一根去？”
“别打岔，现在我没心思吃冰棍儿。”我再次把她紧紧抱住说“红梅，我们俩现在是一条心，你要是再躲躲闪闪的，那我真往歪处想了。”
愣了会儿，她注视着地板喃喃的说：“有些事情想的太复杂就变成负担了。但是还是忍不住要想，也不知怎么了。”
“能说明白点吗？”
她抬起头望着我，特别犹豫的问：“长潞，真的爱我吗？可我总不理解你为什么爱我。”
“这……”被她冷孤丁一问，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了。我记得她曾多次问过我这个问题，只可惜我的回答总达不到她的满意。或许她想试探我吧，那我可得堤防着点了。于是我苦苦思索了半天说：“我当然爱你了，我爱你的理由很多，但好像又没什么理由。……对了，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红梅失望的摇摇脑袋说：“你没有正面回答我，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我觉得用心去爱一个人就足够了，没必要天天挂在嘴边上。”
“那是因为你觉得我太贫了。”
“假如你要这么认为，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我这个人不喜欢花言巧语。”
“上次我和安蓝聊天时，我问她，你究竟喜欢我什么？你猜她怎么说的？”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说的？”
“他说你可能是喜欢我生命的价值，以及坎坷的命运。”
哎呀，安蓝真是个天才，她怎么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呢。看到红梅脸上很欣慰，我故做冷静的说：“那据话是我和她说的，这丫头的嘴真快啊。”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出来呢？”
“因为我要是这么和你说，就显得我有点虚头八脑了。”我捂住她的手说“相信我，我对你的爱永远都是货真价实的。”
红梅告诉我说，今天下午她大姐回来了，她大姐是为了我们俩的事情回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大姐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事情的？她惨然一笑说：纸里毕竟包不住火。她大姐家离金丽桥只有三四里远，况且我们俩的身份都比较特殊，因此我们搞对象的事早就传的遍地开花了。
我忍不住问她说：大姐是为了反对我们在一起才回来的吗？红梅瞥了我一眼说：“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我大姐可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她苦口婆心劝我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要搞对象就认认真真的搞，谁也说不出什么。但是你们要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那不如早点分开，各干各的，免的别人说三道四。俗话说：唾沫惺子淹事人啊’。”
她大姐说的这些话很实在，我真想为此而鼓掌。
红梅接着说：“大姐说的话给我很大的启示。于是我就想：我和你真的能走到结婚那一天吗？要是走不到怎么办？”
我十分伤感的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结不了婚？到现在这步，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后悔了？”
“我可没有后悔过。我就是觉得，我们搞对象好像有点阴错阳差似的。其实，你这个人虽然身体有点毛病，但心地善良，有责任心，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结婚。长潞，你千万别多想，我就是怕耽误了你，那对你不公平。”
听完这话我再也不能平静了，非常激动的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不就是转弯抹角想和我分手吗？直说了吧，我不介意。”
红梅连连否认道：“你错怪我了，错怪我了。我要是对你有半点虚情假意都不是人。”
“何必要捉迷藏呢？你就算当面甩了我，我也能承受的了，我是什么德行我知道。说良心话，在感情方面，我的遵旨就是从不让别人牵就我，我也不喜欢纠缠别人。”
“长潞，你简直太让人伤心了。”她眼里含着泪水说“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虚伪吗？就是随便说说，你就和我犯神经。”
我给她擦擦眼泪，抱歉的说：“对不起，也许是我误会你了。别伤心了，来让我哄哄你。”
“滚一边去，谁稀罕你。”她把我推开，委屈的说“人家心里本来就不好受，你还左右欺负我，良心都让狗吃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是人行吗。”我一把她搂抱在怀里。
她假装挣扎着，但她越挣扎我就越“折磨。”她，最后她实在扭不过，干脆倒在了沙发上，而我乘机压在她身上。她撅着嘴还想说什么，但我不给她机会了，一下吻住了她。
一吻过后，她用迷离的望着我嗔责说：“你呀，天生的孩子气，这可怎么办呢？”
我耍赖的说：“你想怎办就怎办吧，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你就嘴甜。”
“但我的心更甜。”
她娇嗲的推了我下脑门儿说：“讨厌死了。对了，你以后把烟戒掉吧，我讨厌烟味儿。”
瞧见了吧，这还没怎么着就管上我了，这要结婚还了得。但是我愿意她管我，管和是爱。于是我痛块的应付说：“我听你的，以后我把烟酒都戒掉。”
“戒不戒是你的事，反正以后你再满嘴烟味我就不让你靠近我。”
在戒烟之前我抓紧时间吻了她一下说：“好吧，就是为了这个我也得戒。”
“你可真色。”
我不以为然说：“不色就不是男人了，男儿本性嘛。”
“那什么——。”她好象想起什么似的将我推开说“长潞，你和我谈恋爱是打算和我结婚吗？”此时她乖巧的可怜，明媚的神情似乎在质问着我的心。
我坚定地告诉她说：“这是必然的。非你不娶。”
“哦——是这样的。”她恍惚地说。
“有什么可疑问的吗？”
她慢吞吞说：“我也想和你结婚。结婚多好玩呀。但是——但是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好吗？”
“有话尽管说，我全答应你。”说完这话我就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我总觉掉进她的陷井里。
“事情是这样的。”在说之前，她主动吻了我一下，这让我更觉得是糖衣炮弹了。她嘴唇蹭着我的嘴唇温柔的说“常潞，结婚后我们不生孩子了，好吗？”
“什么？”我迷迷瞪瞪的问“说清楚点，我没听明白。”
她似乎生气地把我推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但是无论如何，我是决不给你生孩子。”
这多么可笑啊，我还没来得及想的问题，反而她提前把后路给我封死了，可见女人之心狠毒到了什么程度。
可问题是，我结婚不光是我自己的事，还有我父母呢，我父母期望我早点结婚，其中最根本目的就是想早点抱上孙子。假如结婚而没有孙子可抱，那老人家的心情该多么凄凉啊。退一步说，在父母眼里，抱上孙子远远大于我结婚的意义。
农村人的理念，结婚生子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父母一看见别人家娶妻生子眼红的要命，成天唠叨我快娶老婆吧，娶了老婆好生孩子；做父母的都盼望早日抱上孙子，若没孙子可抱他们这心里总是冷冰冰的，象缺了什么。可现在倒好，老婆终于有目标了，但生孩子的事却没有了指望。这可怎么办呢？要孩子还是要老婆？要孩子就没老婆，要老婆就没孩子——似乎在我人生里，老婆和孩子永远不能合二为一——无论怎样，父母怀里是热乎不了了。
多么狠毒的女人啊，一句话就让我断子绝孙了。我就不明白，做为老婆，给我生个孩子有什么可难的？虎妞那么绝情，还给祥子生孩子呢，纵然祥子什么也没得到，可是……
“长潞，你在想什么呢？”她突然问我说。
“哦，什么——什么也没想。”此时我脑袋里一片茫然。
她冷冷的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可你也得为我着想啊。”
我反问道：“那你为我着想了吗？”
“你什么意思。”她瞪着眼睛问我说“你以为我是生孩子的工具吗？”
我赶快退让一步说：“对不起，别恼火。其实我不是非要孩子不可，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你为什么不给我生孩子？”
“你那么聪明，不用我多说。”
我实事求是说：“后继无人是很可怕的，年轻时怎么都无所谓，等到了老的动不了那天，就会想到有孩子的重要性。尤其像我这种情况，更需要孩子的赡养。”
“这你不必担心，咱们不是有园园吗。”她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园园说“园园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只要你好好教育她，她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爸爸的，你的晚年也凄凉不到哪去。虽然孩子身上流的血不是你的，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我相信你的思想不至于那么保守。”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已经有一个女儿了，这就足够了。再者说，现在都讲优生优育，猴猴蛋蛋生一大堆也是累赘。”她百般和我套近乎说“瞧，咱的小圆圆多可爱呀！你也非常爱她吧。有天晚上我搂着她问：‘圆圆，让长潞叔叔给你当爸爸好不好呀？你猜孩子是怎么说的，她幼稚的说：那妈妈和长潞叔叔结婚了，我才能管长潞叔叔叫爸爸呀。”
听到这话，我心里美的象喝了蜜一样。兴奋的问她说：“孩子真是这样说的吗？”
红梅郑重其事说：“骗你是小狗，不信明天你问问她。”
这时，我情不自尽朝床上望了望孩子，孩子盖着小花被子睡的很甜、很美。乖巧的象一只小猫眯。说实话，给圆圆当爸爸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也感到很骄傲。但问题是，孩子虽好，可她毕竟是别人的骨肉，从血缘上说，她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抚养她，纯粹是一种权利和义务，一想到这点，让我这个做爸爸的心里多少有别扭。
说到底，我就是个农民，我骨子里的某些偏见和自私那是与身俱来的。要说我养育园园能体现出什么价值，那纯粹是扯淡。
红梅看我还有些困惑，她接着给我解放思想说：“现在这社会，钱是越来越不好赚了，无论干什么，离开了钱都寸步难行。就拿抚养孩子来说，从出生到长大成人得花费父母多少心血和财力？养活一个孩子是最不容易的事情。现在和过去不一样，过去养活孩子和养活牛羊差不多少，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教育和质量。而现在大不同了，社会在向前发展，孩子的教育那也是与时俱进的。什么叫做优生优育？说白了就是生出一个孩子就得是人才、就得是精英。老话讲的好，有出息的孩子不在多，目不识丁的孩子养一堆也不过是滥竽充数，浪费社会资源。长潞，你说对不对？”
对不对也是这样了，我还能有说什么？我要一再坚持她给我生个孩子，那问题就严重了，恐怕她得给我洗脑，那我在她眼里更没有地位了。
其实话说回来，她的思想也伟大不到那去，她之所以坚定不给我生孩子，主要就是因为他心里有种自私在作怪。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做父母的有哪个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的？
总之一句话，要想和秦红梅搞成对象，就必须断掉想要孩子的念头。纵然她还保留那个功能，可功能的背后隐藏着无数的现实问题。
那天晚上，关于生孩子的问题我们足足谈了一小时才基本落定。其结果那是不言而愈的，只有我做出妥协才能“完美。”结束。可见这是个多么重大的问题。
秦红梅偎依在我的怀里甜甜地说：“长潞，你真好，我和你这样的男人相爱一点都不后悔。”之后，她又转口和我说“但是我希望你把那件事情和你的父母说清楚，别让父母过于伤心了。我想他们会接受圆圆的。”
我说硬着头皮说：“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说服他们的。但是你父母这边的事情可得由你来负责。”
她乜斜着眼睛说：“你这是在和我交换条件吧。真狡猾。”
“这也很公平呀。”
“公平个屁。”她揪着我的脸说“我父母这边的事情可比你父母那边难多了，一想起来就让人头痛……咳咳，你这家伙干嘛呢……”这时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到她的睡衣里“快把爪子给我拿出来。”
我已经顾不上别的了，我的手指轻轻一划，就把她的睡衣带子给解开了。让我异常兴奋的是，那天她不但没有戴乳罩，而且连裤衩也没穿，平躺在长条沙发上简直是件绝色的艺术品。她害羞的用手捂住下面，胸脯一耸一耸的，刹那间勾起我无限的欲望。不害臊的说，一闻见她身上的香味，我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双膝跪在地上，满心欢喜地欣赏她的每一寸肌肤。虽然她已经将近三十岁了，又生过孩子，可是她的身条肌肤保养的非常完美，是那么的富有活力和弹性。当我用嘴亲吻她的乳房时，她忍不住呻吟起来，气喘吁吁的嚷道“我不要，我不要啊。”这是多么美妙的音符啊，似乎成了每个女人在床上的口头禅——即使在沙发上也同样发生效力。
我忍不住将半个身子压在她酥软的身子上，吻着她的耳朵请求说：“宝贝，让我们过夫妻生活吧。我十分想要。”
她呻吟着说：“求你了，别那样对我，会害死我的。”
“为什么？”我不解地我问。
“傻瓜，会出事的，我一碰男人准怀孕。”
哎呀，要知道如此我就有备而来了。我问她家里有没有避孕套什么的？她非常怪异的看着我反问道：“你希望我有那种东西吗？”
我颓丧地说：“真让人扫兴，可我有点受不了了呀。”
她幸灾乐祸的动了动身子说：“我已经感觉到了，但我也没办法。”
我冒失的说：“就让我们冒一次险吧，即便捅出娄子来，我陪你去医院。”
“你想害死我啊，没良心的东西。”然后她又问我说“实话告诉我，以前你和别的女人做过吗？说吧，我不会在意的。”
我心说，少给我设圈套，我才不上当呢。我一口咬定说：“在此之前，我从没粘过别的女人。”
她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在说谎，都二十六七了，就一次没粘过女人吗？”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我自嘲说：“就我这样的人，有哪个女人甘愿为我做出牺牲呀。花钱找小姐我都没资格。”
“那安蓝总会给你机会的吧。”
“红梅——。”我万分痛苦的说“我求求你了，别再糟蹋你的朋友了。你这样疑神疑鬼的会影响我们俩的感情的，知道吗？”
她将信将疑的说：“开句玩笑，别急赤白脸的。两口子在一张床上说什么都不过分。”
“可我是非常爱你的，我和你在一起就容不得别的女人搀和进来。以后别再说了，好吗？”
“好的，我的小男人。”她像哄孩子似的拍打着我的后背说“我再也不说了。”
我趁热打铁将她抱紧说：“为了惩罚你，你得成全我，让我们开开荤吧。”
她故意挑逗我说：“二十多年你都熬过来了，你还在乎这一会半会吗？乖乖，听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有机会我会给你的。”为了安慰我，她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抚摩着我那硬邦邦的东西，并唏嘘地说“哎呀，真是的。”
一个比较成熟的女人要摆布起男人来简直是摧枯拉朽，让人欲罢不能。与其她这样百般折磨我，我还不如将计就计成全了她，不就是一层窗户纸吗？
于是我悄悄地就把手伸到了她的下面，而她下意识打开双腿，当我把手指伸到她的最深处时，她的下身剧烈地扭动起来，嘴里不停地喊叫我的名字“长潞……混蛋……”
然而她的叫嚷似乎太大了些，竟然把床上熟睡的孩子给惊醒了。孩子一看见我压在她妈妈身上，还以为我把她妈妈给怎么了呢，吓的她“哇。”的声大叫起来。她这一叫不要紧，差点把我和红梅给吓神经了。因为做的事情毕竟不怎么体面，所以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成了惊弓之鸟。尤其是秦红梅，在女儿面前如此放荡简直快把她羞臊死了。于是恼羞成怒的她一把把我推开，由于用力过猛，“啪嚓。”就把我摔在了地上，那个狼狈就别提了。
秦红梅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埋怨我说：“瞧你干的好事，早晚得被你害死了。”
“妈妈——妈妈——。”圆圆依然拼命地叫着。
红梅狠狠拍了孩子一巴掌骂道：“小催命鬼，叫什么叫，等把我叫死了就不叫了。”
孩子抹着眼泪委屈的说：“妈妈，我，我想喝水。”
“什么？你——。”气得她都要快发疯了。她回头想和我说什么，可是一回头正看见我偷笑呢，这更把她气坏了，于是她拎起枕头狠狠朝我头上砸了三四下。最后她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因为实在是太可笑了。
等她笑够了，我提醒她去给孩子倒水。可就在这时，外面好像有人咳嗽了一声，吓得我们俩一时惊慌失措起来。我小声问秦红梅是怎么回事？她呆呆的望着我说不知道。我说我出去看看，她拦住我说，还是她出去吧。但是她壮着胆子刚一推门，马上又弹了回来，像撞上鬼一样，吓的面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来了。
“红梅，你怎么啦？”我着急的问。
她哆嗦的嘴唇说：“坏了……我……我妈。”
“你……妈……”天啊，这比撞上鬼还要利害。
“这可怎么办呀。”秦红梅失魂落魄的说“长潞，快拿个主意吧，我妈就在外面站着呢。”
现在都成了瓮中捉鳖了，我哪儿有主意呀。我的主意就是马上变一只蝴蝶悄悄飞出去，可即便那样也逃不出老太太的手掌心呀。
一时间，谁也没了主意。此时我们俩就像两只可怜的猎物被活活控在笼子里，她望望我，我望望她，恨不能拥抱在一起，飞出绝望。
再看看床上，可怜的圆圆挨顿骂又睡着了，水也没喝成。或许孩子有第六感吧，她突然醒来并不是想喝水了，而是预示到老太太回来了，提醒我们做事要收敛点。孩子的有灵性的，她在梦里都要保护好妈妈。
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事已至此，光害怕也没用，该怎样还得怎样。老太太不是已经把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了吗，那我们就和她全坦白出来，任她怎样处置吧。但是秦红梅不同意这样做，她的意思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缴械投降。
这时她又壮着胆子把门轻轻推开一道缝儿，然而可喜的是，不知怎的，老太太已经离开了。红梅还不放心，她又透过窗帘缝隙向院子里仔细观看，老太太确实是离开了。
红梅放下窗帘松了口气，回头和我小声说：“乘现在我妈进屋了，你赶紧走吧。你要贴着墙根慢慢往外溜，千万别惊动了笨笨（哈巴狗）。到家就给我回信息呀。”
做为男人，怎能抛弃她自己逃脱呢。事情是俩做下的，后果就得共同承担。恋人是什么？恋人就是心连心的克服一切困难。因此我坚定的说：“我不是见困难就退缩的男人，所以我要为我们俩的感情负责到底。”
红梅急切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我告诉你，只要你神不知鬼不觉走出这个门，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她姥姥能放过你吗？”
“别为我担心，等你一走，我就关灯睡觉，我妈拿我怎么不了。”
我恋恋不舍的抓住她的手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但是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好吗？大不了我带着你和孩子远走高飞。”
“行了，别耍孩子脾气了，快点离开吧，再磨蹭会就走不了了。”
就这样，在她的掩护下，我轻轻推开门，看院里子基本没什么情况，我蹑手蹑脚的遛了出来。按红梅的吩咐，我贴着墙根走，尽量不带一点声响。
要说人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我光顾着朝前走了，没留神一脚踩在了狗尾巴上，踩的那狗“嗷。”的一嗓子，吓的我魂都飞了，扑嗵就坐在了地上。要说也真奇怪了，那笨笨每天晚上都在狗窝里爬着，怎么今晚忽然就跑墙根底下爬着了？难道它是替老太太望风吗？还别说，那狗刚叫两声，老太太立刻就从屋里蹿出来了，黑魆魆的，象堵墙似得就挡住我的去路。
“大大大妈，您还没休息呢？”我战战兢兢的问，声音胆怯的好像是从后脑勺发出来的。
老太太挺直腰板儿，居高临下的冲我冷笑道：“我说修冰箱的，你小子冰箱修的不错呀，怎么他妈都修出鬼来了。”
“大妈，您别生气，要气淮身子就没法玩儿麻将了。我是说……您可误会我了。”我语无伦次的说。
老太太把声音提高一个调门说：“什么？我误会你了，你小子当我是睁眼瞎呢，我什么都瞧见了。”
“对不起大妈，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
“你哪样了，哪样了？”老太太越说越声大，直到完全放开嗓门嚷道“哎哟，真是家门不幸啊，连你这样的人都跑来占便宜了。我的佛爷！”
这话很伤我的自尊，我这样的人怎么了，难道我在她眼里是流氓地痞吗？我最不爱听的就是“占便宜。”这三个字，这不但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秦红梅，红梅可是她的亲闺女啊，她怎么忍心蹂躏女儿的名声呢？
我忍气吞声的和老太太说：“大妈，我求求您别再嚷嚷了，这黑更半夜的把别人吵醒就不好了。您先消消气，有话咱们明天再说。”
我是越怕她嚷嚷，她是越嚷嚷的欢，唯恐别人不知道呢。红梅在屋里实在坐不住了，赶忙跑出来，哭着恳求老太太说：“妈，我求您了，别再闹腾了，都是我的错，和常潞没关系，您就让他离开吧。”
“哈哈！”老太太狞笑着说“好啊，好啊，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学会胳膊肘朝外拐了，真是我养的好丫头。”她又对着我说“既然这样，那修冰箱就别走了，住我们家吧，我把你当姑爷伺候着，怎么样？”
红梅哭泣着说：“妈妈，您说什么呢？您这样不是往死了逼我吗？”
“我没逼你，我是成全你们俩呢。你们俩刚才不都睡觉了吗，还装什么蒜，干脆把你爸叫起来给你俩归置屋子吧。”
红梅听完这话“扑嗵。”就给老太太跪下了，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说：“妈，您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我实在心疼红梅，当着老太太面我就把红梅抱了起来。并且大义凛然和老太太挑明了说：“大妈，我和红梅绝对是清白的，我们没干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情——实话告诉您吧，我和红梅早就恋爱上了，明年五一就结婚了，您就祝福我们吧。”
这几句话就像机关枪一样，句句命中老太太的胸口，打的老太太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太太如此怪异把我们也吓傻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发生怎样的反常现象。
大约停顿了有一分钟，老太太忽然象点燃的炸药包似的，跳着脚吐了我一脸唾沫，紧跟着又喷出一句恶毒的话“臭不要脸！”
就这一声喊叫，简直是震破屋瓦，把哈巴狗都吓一个跟头，赶快躲进狗窝里。秦红梅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她催促我说：“长潞，你快回去吧。别担心我，我会没事的。”
“我不走。”我把心一横说“我要和你一起同生死共患难。”
秦红梅万般痛苦的说：“长潞你快点走吧，你要不走我就死定了。”
这时，就见屋里的老头已经忽忽悠悠爬起来了，老头爬起来无疑是老虎出洞，老太太一看这样也知道闯了大祸，因此她压低声音骂我道：“还不滚蛋，等死呀。”
“红梅，我，我要与你……”
没等我说完，红梅连推带搡就把我推出了大门外，然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刚出了胡同口，突然就听秦家院子里“嘭。”的一声巨响，好象是砸碎了什么东西。与此同时，把我的心也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