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霸道的温柔

“小五，有什么心事？”听到琴声响起的老爸问。“没事，只是遇到了一个老同学。”

“哦，好久没听你弹了，要是你妈妈还在准得骂人了。”方父低声又唠叨着什么慢悠悠地转回自己的房间了。还在客厅弹琴的小五在一曲结束后用力压下一个尾音，莫名的烦闷充斥着心头。本来以为一段来不及开始的恋爱会像所有的爱情小说，是用来追忆和怀念的。

肯定是有所遗憾的，但可能正是这种遗憾才使得初恋或者单相思之类的事变得单纯美丽起来。若果有重逢，那么往往发生在若干年后。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各自有所归属，偶然在同学聚会上，她和他会心的一笑或是轻轻地一个握手，一些美好的时光会在脑海中倒流。

要不就在再久远一点的时光里遇见，感情对他们来说可能已经是件奢侈品。吃饭穿衣消费掉了太多的激情，名刀暗剑的生存大战里泯灭了任何的幻想和动心。但在彼此相遇的那一刻，所有的故事里都会让双方变得柔软，至少在那一瞬间大家找回了片刻的纯真。

但我的故事并没像常规一样发展啊！难道孙艺珍就是我的命中注定？那么之前的分离就是为了让我看清自己的心意，从而不再错过的相遇？那我应该欣然接受才对，怎么现在患得患失的？

五行同学用手上下在脸上摩擦几下，然后十指交叉用力向前.最后再在保持平衡的情况下尽量把头向后拉。这就是我们的五行同学有什么心事时舒缓心情，以便更正确做出选择和决定的一套手法。

中华楼？孙艺珍在那能干些什么呢，总不至于端茶倒水吧？虽然工作无贵贱之分，也没有说端庄漂亮一点的人一定是白领或明星。要出没在高档会所，动辄一掷千金。但是，话说回来。你见过漂亮的姑娘在厨房洗菜的么？你见过肥胖的秘书小姐吗？你见过又黑又矮的公司前台？

切，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只要知道孙艺珍喜欢我就行了，只要知道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将会是一对情侣，而且会很开心很般配的一对。班上六十几个人，或明或暗被认可的至少十对。对年轻地五行同学来说所谓情侣也不过是常常牵手散步，一起分享喜悦和悲伤的另一半。再有什么的话那就在花前月下说几句痴话疯话，抱抱温软的身体当然也很温馨，要是接吻那更刺激。

我要先吻她还是？方五行想到些可能发生将要实现的美好心情渐渐愉悦。于是从一堆曲谱里找到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这首曲子妈妈很喜欢。但五行同学老弹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并不喜欢听的缘故。以前练习生曲，多过几遍后会有种记忆叠加。也就是说越熟悉就越能理解，从而弹出妈妈和老师所说的味道来。

说到练琴，妈妈健在的时候一直未间断过。五行同学很认真但不刻苦，有悟性但不敏感。还记得何老师说一个天才的音乐人应该有与生俱来的敏感。简单点也就是说一个普通人见了落叶飞花会茫然不觉，而诗人见了一定会伤情悲秋。接踵而来的是什么身世之感等等。一个天才的音乐人听见一首好作品，会不知不觉被同化感动，听懂作者想要表达地情感想要说的故事。

五行同学显然不在此列，但何老师又说了，历史上和当今杰出的音乐家大部分却不是天才，而是后天之才。意思是勤奋是第一位的，任何人对曲谱不熟都不可能完美地演绎。相反，对曲谱越熟每次弹都可能发现新的东西，有更深的理解，才可能有比较精彩的诠释。

对准文学青年方五行同学而言，理解一个故事一种意境一些背景不难。所以在五六个学生中五行同学被何老师看重。何老师是他的第三位老师，启蒙老师准确地说是在幼儿园当老师的妈妈和大和琴行的叶老师。第二位是青少年宫里的黄老师，在五行生活的小城市里算专业实力最强。

只是那位黄老师有点贪小便宜，常送点礼物红包的家长颇受礼遇。像五行妈妈那般清淡的不受欢迎，如果不是五行同学的确天赋出众，让他不敢埋没。那估计方五行这一生跟音乐无缘了，因为妈妈是个有点正直清高的人，她绝不会为了孩子的所谓前途去贿赂。对，是贿赂。

五行很小就会看脸色，虽然不太清楚妈妈愤愤不平在埋怨什么。老爸则笑嘻嘻地没个正经，说多大一点事生气不值得，花几个小钱就当给儿子的未来投资。老爸无所谓老妈很较真，只说让五行学琴不是为了混饭吃，而是为了培养品味长大过高尚生活。

大人之间的理论小五行不懂，但妈妈抱住他在耳边说：“小五，你一定要认真刻苦的学，不能在那势利眼面前丢脸。”爱妈妈的小五行记在心里，本身五行基础不错，这一认真刻苦地学不要紧，在平阳市第三届蓓蕾杯钢琴大赛上小五行夺得个人演奏第一名。为了面子和广告着想，黄老师总算开始“倾囊相授。”

但五行还是不喜欢黄老师，等为妈妈争气的任务已过，一天里应付规定的几小时候便想尝试各种各样的娱乐可惜未被准许。直到遇见何老师，何老师是方五行考级之前跟的特训，短短地半个月何老师同他讲大师们的经历，讲某手名曲的创作过程，甚至是一些有点离谱的八卦传说。

第二次考级，何老师亲自在火车站来接，随后还让老妈放心走。期间带着方五行游历了风景名胜吃遍美食最妙的是平生第一次听了一场音乐会。这样五行同学专业飞速进步，过级也就变得简单。老师还鼓励他以后考音乐学院，继续深造。

由于带着这些情绪一遍下来方五行并不满意。想起叶老师说的话“你弹不好这首曲子不要紧，对你来说现在有点难”。当时五行还懵懵懂懂地问怎么说？“第一章表现极其丰富，有冥想的柔情、悲伤的吟诵，也有阴暗的预感第二章轻快直书心意第三章飘渺如梦，描绘得更有诗意

老师那是专业领域的判断。当他向妈妈抱怨时，老妈微笑着摸摸儿子的脸说：“这可能是年龄的关系，如果过几年我的小五有喜欢的人时就能演绎地很好了。因为老贝写这首曲子的时候正在热恋中啊。”

妈妈不在了，幸亏还有老爸，还有孙艺真。又开始想念那个身上散发幽香、肌肤似冰雪、笑靥如花的小女子。我跟孙艺真一定要像爸爸妈妈一样相爱，一定会有美好的明天。有点忧伤，又略带期盼和幻想，到了最后不可抑制的激情喷泄而出。曲终人未散，或许这五个字就是演绎这首曲子的最高境界。不管怎样我们的五行同学已经平生第一次完整的完成了这个以前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忐忑和兴奋中毫不容易过了二天，孙艺真没有悬念地在猴子家的球台边出现。还是很随意地打扮，一件白色短袖T恤，牛仔裤，搭配一双休闲鞋。很是清爽的样子。这回没有在路好家吃饭，孙艺真提议去吃串烧，一九九九脸的串烧在平阳还刚流行，大家都无异议。

一路上猴子乱七八糟地八卦着，另外两人则是时不时地碰一碰手，用眼神述说思念，有点小别胜新婚的味道。还是猴子打开话匣子问孙艺珍到底问什么要休学？叹口气后她说：“我爸爸有了别的女人要和我妈离婚。”

怎么会这样？告知的结果让两位男同胞大吃一惊。“其实妈妈很早就发现了，那女的是我们楼下开发廊的。所以我家搬到长青路，高一下半学期才转到城南二中。可笑当时我傻乎乎地，若果早知道从中斡旋或许不会到今天的地步。”

“太离谱了”，猴子冲动地叫喊。面上一黯，孙艺珍冷漠地说：“离谱的在后面，我老爸鬼迷心窍。你知道我们家房子也没买，一直租房子住。钱全部在开的皮具店上，生意不能说好，养活一家人也没什么问题。可他与那女人好上后竟然把店转给别人，说要于那女人一起开间大型发屋。妈妈知道了不同意，大闹一场。以前即使有磕磕碰碰爸爸多半让着，哪知两人动手了。伤心过后妈妈吧事情说给同事听，李阿姨她们打抱不平去在发廊里教训第三者。”

五行也叹气问“那后来怎么处理？”“好死不死地我爸也在.，孙艺真结着说：“又一架打来，几人都受了轻伤，还闹到派出所。李阿姨她们说要去法院告状，谁知，第三天,爸爸留给我一封信走了。”“去哪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我也不晓得，现在想起他我真不知是恨还是死心。

以前那么痛我，转眼说变就变抛家弃女，你说所有的男人都不可信吗？”孙艺珍幽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