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奇的身世(下)
秦卓寒醒来之时,已经躺在大宏鏢局客房的床上,李皓贤就坐在床边。屠寄明请大夫来替秦卓寒症治过,说她情绪过于激动,所以一时气血攻心,导致昏迷,只要安心修养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秦卓寒虽然醒了过来,不过情绪还是很低落,整个人呆呆的望着屋樑,一句话也不说。李皓贤也知道她受了很大的打击,现在是该让她静一静,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秦卓寒望了一阵屋樑,突然开口问李皓贤:“你现在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啊?”
李皓贤摇头道:“不会,虽然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
秦卓寒苦笑着说:“怎么会不可笑!我千方百计想杀之而后快的仇人,到头来有可能是我的父亲;我在世上唯一相信的母亲,到头来可能一直在欺骗我,想让我做为报復的工具!”
李皓贤安慰道:“秦姑娘,我知道你听到这样的结果内心很混乱,但是你不用太过于介怀,从头到尾,错的都不是你,你只是个受害者!”
秦卓寒又问:“你认为屠师伯说的是事实吗?‘他’真是我爹吗?”
李皓贤犹豫道:“这……”
“你为何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能说吗?”
李皓贤谨慎道:“我怕说出来的话秦姑娘你会不乐意听!”
“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再匪夷所思的我都已经听过了,还怕听到什么不成?”
李皓贤这才道:“从屠总鏢头所说的和上次秦旻阳对你的态度来看,我认为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爹!”
秦卓寒茫然道:“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皓贤嘆口气道:“你现在说到底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哪三条路?”
“第一,遵从你母亲底遗愿,杀掉你这个拋妻弃女的父亲。第二,你们父女相认,拋弃前怨,你承欢膝下,一尽孝道。第三,你即不能恨下心来杀他,也不愿意认他,那你只能从此再也不见他,就当你的爹已经死了!”
秦卓寒听完苦笑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你说我该走那条路?”
“那得由秦姑娘你自己抉择了,没人可以替你下决定!不过,无论你选择走那条路,都是合情合理的,而我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要仔细想想!”
李皓贤道:“那好吧!等你想好了,把答案告诉我!”说完,李皓贤就离开了秦卓寒的房间,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
用过晚饭之后,秦卓寒独自一人在大宏鏢局的走廊内散步。李皓贤静静的走到秦卓寒身边,小声叫道:“秦姑娘!”
秦卓寒回头望了望他,没有开口。
李皓贤小心翼翼地问:“秦姑娘,你想好了吗?”
秦卓寒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突然问:“李皓贤,你是可以信任的人吗?”
李皓贤听了她这样问心里有些惊慌,以为秦卓寒发现了他以前某些欺瞒她的事情,连忙探口风道:“秦姑娘,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秦卓寒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缓缓道:“这个世界上,几乎人人都在骗我!连我最亲的娘,也一直都在欺骗我!你说,我在这个世界上还可以信任谁?”
李皓贤安慰道:“秦姑娘,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无论如何,也只能去面对它!也许过段时间,你就会淡忘掉这伤痛!”
秦卓寒并没有对这番话做出反应,只是又问:“你别跟我说这些!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可不可信?”
李皓贤总不可能说自己不可信吧,虽然他的确不太可信,但是李皓贤还是给了秦卓寒一个肯定的回答:“当然可信了!”
秦卓寒此时要的就是这样的回答,幽幽地说:“好,现在这个世间上,我就只信任你一个人了,你可不要像其他人那样欺骗我,否则的话我一定绕不过你!”
李皓贤听了她这句话,是又欢喜又害怕,欢喜的是现在秦卓寒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内心急需找个人依靠一下,可是她确实找不到别人了,所以只能在心里找李皓贤靠一靠,支撑她一下。害怕的是自己也曾经欺骗过她,万一被她发现了,这可是件要命的事。当然,李皓贤现在并不是怕打不过她,而是怕见到她伤心的样子。李皓贤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对秦卓寒有种无名的惧怕,只要秦卓寒生气或者是伤心,自己都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不过,此时这种情况,李皓贤只能是瞒得一时算一时,开口允诺道:“秦姑娘,你放心好了,不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秦卓寒点了点头,然后说:“你以后不用叫我秦姑娘了,叫我卓寒就行了!”
李皓贤觉得秦卓寒此时把自己做为可信赖可依靠的对象有些可怕,怕她越陷越深,自己将来不能做到像她希望的那样的话她会恨死自己,所以一时不敢答应,支支吾吾道:“哦,这……这不好吧!”
秦卓寒的脸马上阴了下来,厉声道:“你不稀罕?”
李皓贤最怕见到她这个样子,哪还敢说个不‘字’,连忙道:“当然好!当然好!卓寒!”
秦卓寒这才转怒为笑道:“那以后我就叫你皓贤吧!”
李皓贤摸摸头道:“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吧!”
双方沉默了一阵。李皓贤问道:“对了,卓寒,你想好了没有,你到底认不认秦旻阳啊?”
秦卓寒嘆了口气道:“我本来想永远不再见他,后来想到我那死去的娘,觉得不甘心,我一定要找他替我娘讨回公道!不过我不会杀了他,我要重重的刮他几巴掌,以宣泄我和我娘的怨气,我也不会认他,我刮完他,掉头就走,从此不再理会这些恩恩怨怨!”
“你这样做也好!那等你休息两天我们就赶去丹阳教吧!”
“不,我们明天就出发!”
李皓贤诧异道:“明天?可是你……!”
“我没有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李皓贤拗不过她,只得顺着她的意点头道:“好吧!那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两人又散了一会步,然后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大早,李皓贤和秦卓寒拜别屠寄明,准备出发。
屠寄明极力挽留道:“世侄女!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在我这里住得不顺心?有什么你儘管说出来,我自会责骂那班下人!”
秦卓寒摇头道:“不是的!屠师伯对我很好!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早些来个了结心里始终不舒服,所以我要拜别屠师伯,去了结这些恩怨!”
屠寄明点头道:“师伯明白了!你说的也对,这件事情已经压在你心里太久了,你是该让它有个结果!既然这样,那师伯也不强留你了!”说完,吩咐下人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下人很快捧了个沉甸甸的包袱上来。屠寄明将包袱递给秦卓寒道:“师伯也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拿着路上花销吧!”
秦卓寒连忙推辞道:“这么重的礼,卓寒怎么敢受!”
屠寄明不肯收回,坚持道:“誒,世侄女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你今天要是不收下这些银子,那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师伯了!”
秦卓寒只好收下,临行前,秦卓寒对屠寄明说:“师伯,卓寒即将拜别师伯,有句话卓寒不吐不快。我娘当初没有选师伯,是我娘有眼无珠,如果上天能让我选择的话,我寧愿做师伯的女儿!”
屠寄明听到她的这番话,异常感动,颤抖的说:“好!有你这番话,我感到很欣慰!你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是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做我的干女儿如何?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你!”
秦卓寒听完马上下跪拜道:“那卓寒就在此见过干爹了!”
屠寄明连忙将她扶起,嘱咐道:“好!很好!卓寒,你就放心的去吧!等你办完了事情,记得回干爹这里!干爹我等着你回来!”
秦卓寒点了点头,然后拜别屠寄明,与李皓贤出发朝丹阳教的总舵许昌而去。
…………
赶了几日的路,李皓贤和秦卓寒终于来到许昌,丹阳教的总舵设在许昌东郊,李皓贤和秦卓寒先在附近的小山坡俯瞰了一下丹阳教内的地形,然后决定晚上才潜入丹阳教。两人正要返回许昌之时,突然看见一人在丹阳教内走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心想造反的丹阳教开封分舵的舵主左宾臣。李秦两人见到此人在丹阳教总舵之内,都大吃一惊,秦卓寒道:“他怎么会在总舵这里,难道他已经将秦……杀了,自己做了教主?”
李皓贤看得出秦卓寒虽然很他这个父亲,但是在生死关头心里还是关心他的。于是安慰秦卓寒道:“卓寒,你别担心,我看他只是先来这里佈置,等时机成熟了他才会下手,他要做教主,手下就要徵得各分舵舵主的支援,否则他即使造了反,位置也坐不稳,我看他现在主要还是要先拉拢各位舵主和教内的人,然后才会行事!”
秦卓寒自然不会承认她是在关心她那个混帐父亲,所以驳斥道:“谁说我担心他,他如果死了,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李皓贤问:“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探探?”
秦卓寒气愤道:“不去!我们回去吧!晚上再来!”
李秦二人探视了一阵,策马赶回许昌。一路上,秦卓寒心事重重,一句话也不说,李皓贤看得出来她还是担心父亲的安危,不过她嘴上定是不认,所以李皓贤也不敢随便开口招惹她。返回许昌城后,两人在一个酒楼用餐,然后准备晚上行动。用餐之时,秦卓寒依然思绪万千的样子,爬了几口就不吃了。
两人刚用完晚饭,正在閒坐,秦卓寒此时定定地望着大街上,看来此时心里牵掛着其父秦旻阳的安危。突然,秦卓寒突然指着从对面酒楼出来的一人叫李皓贤看,李皓贤定眼看去,此人竟然就是秦旻阳,原来秦旻阳刚从熊耳山赶回。
秦卓寒一见自己的父亲秦旻阳,情绪马上激动起来,只见秦旻阳朝许昌东郊方向策马而去,秦卓寒当机立断,对李皓贤说:“我们现在就跟着他!”
李皓贤点头应允,两人速速结了帐,策马跟了上去。李秦二人虽然跟着秦旻阳后面,但是并不敢行得太快被秦旻阳发现,原因是此时秦卓寒还没有面对秦旻阳的决心和勇气。李皓贤深知他这一点,提醒她道:“卓寒,我们是现在就上去找他还是等他回丹阳教再说,现在他不在丹阳教,我们比较好说话,否则等他回了丹阳教我们要见他就比较麻烦了!”
秦卓寒摇头道:“我现在心很乱,你让我多考虑一回再下决定吧!”
李皓贤也知要她这么快就拿定主意有些为难她,不再说什么,让她自己考虑。想着想着,秦旻阳已经回到了丹阳教。李皓贤见此,只得对秦卓寒道:“秦旻阳可能刚从熊耳山回来,看来左宾臣趁这几日他不在的时候,已经佈置妥当,估计今晚就要动手了,眼下我们只得潜进去,见机行事了!”
秦卓寒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取出秦旻阳给她的令牌道:“不用怕!我们有这个,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
李秦二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丹阳教门口,守卫连忙拦住两人查问。秦卓寒拿出秦旻阳给她的令牌道:“我们是教主派出去的密使,现在有重要事情要见教主!”
守卫见令牌不假,于是问道:“原来是替教主办事的人!失敬失敬!不知你们这次找教主有何事稟报!”
秦卓寒厉声道:“放肆!说了是密使!自然是些机密的事情,你在教中算老几,也敢问这些东西?”
守卫连忙赔礼道:“在下冒昧!在下冒昧!两位需要我们去通报教主一声吗?”
秦卓寒道:“不用了!教主对我们说过!有了这个令牌!可以直接去找他!任何人不得阻拦,你们是不是想抗命啊?”
守卫听她这样说,连忙道:“不是不是!那两位使者请进吧!”
李秦二人骗过了守卫,进入丹阳教总舵。李皓贤和秦卓寒悄悄的跟着秦旻阳来到大厅之外。两人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然后观察大厅内的动静。
大厅之内,左宾臣早早已经在候着秦旻阳了。秦旻阳一回来就见到左宾臣,大为奇怪,问:“左宾臣,你不呆在开封处理教务,来总舵这里干什么?”
左宾臣道:“啟稟教主!属下有件急事需要教主圣断,所以冒昧来到总舵!属下已经在这里等了教主几天了!今天终于等到教主了!”
秦旻阳诧异道:“哦,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做主啊?”
左宾臣叫人抬上一个沉甸甸的箱子,然后打开,整箱都是黄金。左宾臣道:“这是当朝的庞太师托属下送给教主的礼物!”
秦旻阳望了望那箱金子,冷笑道:“左宾臣,你果然跟朝廷中的人有勾结!”
左宾臣道:“没错!我是暗中替朝臣办事!但是教主,我们丹阳教找朝廷中人作为靠山,又有什么不好?这样不仅能够让弟兄们丰衣足食,而且我们丹阳教的势力也更为强大!”
秦旻阳怒道:“放肆!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总之有我做教主一天,我就不允许手下人与朝中的人有来往!”
左宾臣毫不退让道:“秦教主既然身为一教之主,领导着众位弟兄,就应该以理服人,既然教主觉得我们不应该与朝中的人来往,那就应该给属下们一个理由!”
秦旻阳见左宾臣如此无礼,怒不可遏道:“左宾臣,我看你是想造反了是吧?你是不是认为这个教主的位置由你来做比较适合?”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左宾臣已经不再将他夺位的野心遮遮掩掩,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教主这个位置应该是有能者当之,既然秦教主一意孤行,不肯让弟兄们过得更好,那在下斗胆要秦教主退位让贤!”
秦旻阳也没有料到这左宾臣已经嚣张到这个程度,连忙吩咐手下:“来人,将这个叛逆之人给我拿下!”
一会儿,果然有十几个人拿着刀剑冲了进大厅。不过看上去,这班人不是来替秦旻阳捉拿叛贼来的,而是来与左宾臣一起对付秦旻阳来的。
秦旻阳一见这班人,明白了一些,继续冷笑道:“哼!我说你左宾臣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胆量造反,原来是一早就有所准备,专门等我回来!”
左宾臣不再客气道:“秦旻阳,你不要怪我!是你不让弟兄们过上好日子,弟兄们才不得不把你赶下臺!今天你是自动退位,还是让我们这些弟兄将你‘请’下去!”
虽然面对这么多敌手,秦旻阳还是无所畏惧,不屑道:“你以为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就可以把我赶下臺!也好,今天本座就亲自将你们收拾了,用以警示一下丹阳教众人,叛逆教主是什么下场!”
左宾臣已经摆好架式,也懒得再跟秦旻阳说这么多,吩咐手下道:“弟兄们!不要再跟他浪费时间,把秦旻阳给我拿下!”
那班人立即一哄而上,围攻秦旻阳。秦旻阳不愧为一代武林高手,虽然面对的敌人这么多,仍然处之泰然,拔出长剑迎了上去。手中利剑舞动了一阵,就如猛烈的狂风吹过树林一般,一下就撂倒了十几个人。
那班杀手见秦旻阳如此神勇,都被他吓住,围着他却不敢上前。秦旻阳手执仍然在滴血的利剑冷冷道:“怎么,怕了?我念你们都是被左宾臣利用,只要你们能够迷途知返,缴械投降,我可以对你们从轻发落!”
那班人听秦旻阳这样说,动摇起来。左宾臣见此,连忙喊道:“别听他的,今天他只要不死,我们都休想有活路!”
那班人被左宾臣一吓,又冲了上去。秦旻阳又是几剑将数人击倒在地。正在激斗之时,左宾臣突然出手将一团粉末撒向秦旻阳,秦旻阳不知这些是何物,连忙后退戒备。
左宾臣这时给手下打气道:“弟兄们,他已经中了我的‘化功散’,很快他就提不起内力了,大家先包围着他,等下就冲上去将他乱刀砍死!”
那班手下将信将疑,于是先包围着秦旻阳,再做打算。秦旻阳听了左宾臣那一番话,暗中提起真气试了试,果然如左宾臣所说,他渐渐提不起内力,看来左宾臣说的不假,他早知对付不了自己,于是想了这种下三滥的办法。
秦旻阳知道现在那药力正在慢慢发作,不过目前自己还可以提起一些内力,眼下只有擒贼先擒王,将左宾臣结果了,方能扭转危局。于是秦旻阳全力一拼,向左宾臣猛攻过来。左宾臣此人狡猾异常,此时他知道秦旻阳的用意,故意不接秦旻阳的招式,只是一味躲避,因为他知道很快秦旻阳就药性发作,再也没有什么威胁了。
秦旻阳由于强行提起内力,药性发作加快,攻了一阵就渐渐支撑不住,四肢酸软起来。秦旻阳只有靠着剑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
正在千钧一髮之时,突然又杀出两个人来,此两人正是秦卓寒和李皓贤,原来秦卓寒见秦旻阳万分危急,按耐不住,终于出手。左宾臣的人与秦旻阳经过一场激斗,已经是两败俱伤,那些杀手只剩下了六七人,李皓贤他们可以说是捡了个便宜,很快就将那班人结果了,只剩下左宾臣一人在与他们两对峙。
左宾臣见眼看到手的胜利突然被两人傢伙给搅和了,真是又气又惊。双方正在对峙之时,突然又冲进来一般人。左宾臣一看,原来是丹阳教左护法风无极,左宾臣见此,连忙开口道:“风护法,秦旻阳已经被我伤了,眼下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眼下正是大好机会,你只要将其杀了,教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李皓贤听左宾臣这样说,已经猜到这风无极肯定是事先与左宾臣有所串通,否则的话刚才大厅之内打得如此激烈,也不见他带人来,现在两败俱伤了,他就进来无非是想拣便宜。
李皓贤心中暗道:“这个风护法看起来虽然有这个贼心,但是却没有这个贼胆。否则他应该与左宾臣一起动手,不会到现在才进来,无非是想先看看大家斗得怎么样再说!现在他见有这么大的便宜可拣,依然犹豫不决,对付这种人,千万别让他的贼胆上来,否则就难以收拾了!”
李皓贤连忙对风无极道:“风护法!左宾臣犯上作乱,幸得教主英明,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眼下只有左宾臣这个漏网之鱼了!你来了正好,马上将这个逆贼拿下,这便是大功一件!”
左宾臣驳斥道:“风护法,别听这个臭小子瞎说!现在秦旻阳已经中了我的‘化功散’,内力全失,你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教主之位非你莫属了!”
风无极此时显然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不过他考虑了一阵,还是做出了决定。只见他突然拔出长剑,猛然朝左宾臣的腹部刺去。左宾臣做梦也没有想到风无极会来这么一手,遂不提防,被一剑穿腹,当场毙命。
李皓贤知道,这风无极定是看到左宾臣大势已去,帮他没有什么益处,眼下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帮助秦旻阳除去叛逆,要么自己造反将秦旻阳和左宾臣尽数杀去,自己做教主。但是以风无极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下定决心造反是很困难的事情,他不但没有勇气做这样的抉择,而且他就算杀了秦旻阳丹阳教其他的教众也未必会甘心奉他为教主,这样只会给其他窥视教主宝座的以可趁之机,到时这帮人以平叛为名争夺教主宝座就会连他风无极一起杀掉,这样他得不偿失,所以他最终只能选择前者。
风无极杀掉左宾臣之后,向秦旻阳请罪道:“教主,属下由于受了左宾臣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救驾来迟,望教主恕罪!”
秦旻阳自然也看得出这风无极与左宾臣早有串通,根本就是一路的,只是现在看到形势不妙才倒戈相向。不过此时如果追究他的罪过肯定是不智之举,等下他铁了心反叛那就麻烦了,所以也只有装作不知道:“好,你做得很好!你杀了叛逆左宾臣,为本教立了一大功,日后我定有奖赏!”
秦旻阳这番话无疑给风无极吃了个定心药,眼下他已经不敢再起反叛之心,拱手谢道:“多谢教主!属下定当对教主忠心不二,谁敢对教主再有异心,属下一定向对付左宾臣一样对付他!”
秦旻阳点头道:“好了!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我需要休息一下,你们暂且退下吧!”
于是风无极等人领命而退。
待风无极等人走后,秦旻阳望了望秦卓寒,欢喜道:“寒儿,你来了!”
秦卓寒可不领情,厉声道:“住口,你没资格这样叫我!你别以为我是今天来是来救你的吗?恰恰相反,我是来替我娘向你讨债来的!”说完提剑向秦旻阳走来。
秦旻阳见此,嘆了口气道:“唉,是我对不起你们两母女,你今天要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你要动手就来吧!”
秦卓寒见他有所悔意,一时心软下不了手,不过剑尖还是指着秦旻阳。正在此时,突然一把声音喊道:“秦姐姐,别杀我爹啊!”
三人定眼一看,原来竟然是龙俏欣。原来龙俏欣知道秦旻阳是她生父之后,一时间心乱如麻,竟然忘了告诉秦旻阳左宾臣叛乱一事,等秦旻阳走后才猛然想起,龙俏欣担心父亲的安危,于是将此告知爷爷龙啸天,让他替自己拿个主意,龙啸天于是让龙立钧陪着龙俏欣一起来许昌为秦旻阳报信。秦旻阳临走的时候,也给了龙俏欣一个通行令牌,所以龙俏欣也毫无阻拦的进到丹阳教大厅来。而龙立钧则不想再见到秦旻阳,更不想见他们两父女团聚的场面,所以在大厅外面候着,希望等龙俏欣报完信之后就带龙俏欣离开丹阳教。
秦卓寒听龙俏欣这样一喊,一时愣住。龙俏欣跑到秦旻阳身边,关切地问:“爹,你没事吧?”
秦卓寒和李皓贤听她这样叫,都大为惊异。秦卓寒问:“你说什么?你叫她什么?”
龙俏欣道:“秦姐姐!他是我亲生父亲啊!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爹吧!”
秦卓寒听后一怔,然后突然满脸杀气的说:“对呀!我怎么忘了你!你就是那个让他做出那种拋妻弃女的事的那个贱女儿的女儿是吧,我娘虽然从未跟我提起过那贱女人,但是我想她一定恨你娘恨得要死,今天你在这里也好,我可以一併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龙俏欣见她满脸怒火,心中一惊,急忙往后退,秦旻阳见此,连忙挡在她前面问:“你想对她干什么?”
秦卓寒冷笑道:“我想干什么?我要在你面前亲手杀了你这个宝贝女儿,然后再挑断你的手脛脚脛,让你痛不欲生!”
秦旻阳说:“我知道你恨我,一切就让我来承受好了,你别伤害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龙俏欣一听,大吃一惊道:“爹你说什么?秦姐姐原来是我的亲姐姐?”
秦卓寒呵斥道:“闭嘴,这只能怪你自己造的孽!”
说完笑脸盈盈的对着龙俏欣,不过这样的笑脸让人觉得可怕,龙俏欣见她这样不由打了个寒战。只听秦卓寒缓缓地说:“没错,我就是你的亲姐姐!我的好妹妹,姐姐我今天就亲手送你下黄泉!你说好不好?”
秦旻阳见秦卓寒已经被仇恨迷失了理智,连忙指使李皓贤道:“你赶快跟我拦住她!”
李皓贤连忙拦住秦卓寒道:“卓寒,你冷静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秦卓寒正在火头上,那会听他的言语,怒喝道:“你滚开,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
李皓贤被她呵斥了一下,不由退开半步。秦卓寒没有再理会李皓贤,执剑朝龙俏欣步步逼进。
龙俏欣泪眼汪汪道:“姐,我知道是我爹和娘对不起你们母女,今天你既然要向我讨债,那我就代爹娘还你吧,我死后,你要好好的对待爹就是了!”
秦卓寒不屑道:“哼!死前还要跟我装高洁,就跟你那犯贱的娘一样,怪不得能迷得那些男人神魂颠倒的!”说完举起剑就要向下砍。突然发现剑好像动不了了。
秦卓寒转头一看,原来是李皓贤用手抓着剑身,秦卓寒喝道:“你放手,让我杀了这个贱种!”李皓贤一句话不说,只是定眼望着她,但是手丝毫没有鬆懈。
秦卓寒说:“你不放手的话我可要拔剑了!”李皓贤还是不答话,定眼望着她。秦卓寒猛然抽剑,锋利的剑身立即割伤了李皓贤握剑的手,鲜血沿着剑身流了出来。秦卓寒拔出了一点,再也移不动剑身,因为被李皓贤死死的握着。而李皓贤还是一句话不说的望着秦卓寒。
秦卓寒发火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聋了还是哑了?”
李皓贤仍是不理她,秦卓寒又想继续拔剑,此时李皓贤的血已经沿着剑身流到剑柄,流到了秦卓寒的手上,秦卓寒的手一触到这些血,突然赶到心里一凉,十指连心,李皓贤的手被这样一割肯定很痛,秦卓寒似乎也能够感受到李皓贤的疼痛。再望望李皓贤,他仍是一句话不说望着自己,秦卓寒顿时感到他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寒气,刺得秦卓寒心里发凉。
秦卓寒不敢再继续拔剑,手一松,“哼”的一身扭头便走。三人见秦卓寒离去,才松了一口气,那危机的环境总算过去。李皓贤这才有空理手上的疼痛,连忙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为自己包扎,龙俏欣则走去看她的父亲。
…………
丹阳教总舵的客房内,李皓贤正在为自己的手重新包扎,敷上草药。此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李皓贤将门打开一看,原来来人是龙俏欣。
李皓贤连忙将她招呼入屋内,龙俏欣看着李皓贤的手,关心地问:“李大哥,你的伤势这么样?”
李皓贤微笑道:“伤到是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痛了一点!”
“十指连心嘛!姐姐她也太恨了点,毕竟你也跟她相识一场,她也不手下留情一点!”
“算了,龙姑娘!你姐姐已经够手下留情的了,要不是我伤的就不会只是手了!”
龙俏欣问:“你不怪她吗?”
李皓贤摇头道:“不会,其实你姐姐也挺可怜的,说句龙姑娘你不爱听的话,你爹真的该死!”
龙俏欣听后并没有发脾气,只是低着头道:“你说得对,我爹是太对不起姐姐了,也难怪她要那样对他!可嘆的是我们一家人竟然会弄成这个样子!”
李皓贤安慰道:“龙姑娘你也不必太灰心,你姐最终还是放过了你爹,不是吗?”
“可是,我还是担心她会捲土重来!”
“不会的,如果你姐真的要杀你爹,那你爹绝对不会有命过关,既然她先前不忍心杀他,那么以后也不会!你与其担心你爹,还不如担心一下你姐吧!”
龙俏欣问:“我姐,她有什么事吗?”
“报仇是你姐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支撑,如今她已经报不了仇了,那她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你是说我姐有可能会去自寻短见?”
“以她的个性的确有这个可能!”
龙俏欣担心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我们要马上找到她!”
龙俏欣焦急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她去了哪啊?”
李皓贤胸有成竹道:“你认为她还能去哪呢?”
“听你这么说,看来你知道她会去哪是吗?”
李皓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是她的亲妹妹,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龙俏欣惭愧地说:“我也很想我们姐妹能做到心意相通,可惜我做不到!你还是不要让我猜了,我姐姐她到底会去哪?”
“我想,她杀不了你爹,自然是回去她娘坟前请罪去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还是李大哥比我更了解我姐姐!”
“龙姑娘这是在取笑我吗?不过我想我们要快些赶去劝劝她,否则以你姐姐的性格,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傻事出来!”
龙俏欣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李皓贤问:“龙姑娘,你想不想你们一家团圆呢?”
龙俏欣答:“我当然想,现在我真的希望我爹与我姐能够化解仇怨,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那你必须劝服你爹向你姐赔罪,只有这样你爹才能得到你姐的原谅,这样你们一家三口才能和和气气的在一起!”
“李大哥你说得对,不过我想不需要我怎么说我爹就会向我姐赔罪的,我爹知道是自己对不起我姐!”
李皓贤道:“那可难说!”
龙俏欣问:“李大哥为何这么说?”
“你爹和你姐一样,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向自己的女儿赔罪,你认为他这个秦大教主能做得出来吗?只有你在他一旁敦促,他才会下决心!”
龙俏欣点头道:“李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你也把我抬举得太高了吧?我爹也不一定会听我的呀!”
“肯定会,因为你爹最疼爱的是你啊!”
龙俏欣笑道:“怎么会,还有姐姐呢!”
李皓贤道:“龙姑娘,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爹的心都是偏向你的,不过这也难怪,因为你爹最爱的人是你娘嘛,自然就爱屋及乌罗!不过,你爹将来要是与你姐能够和好的话,你一定要劝劝你爹不要再这么偏心,否则以你姐姐的脾气她一定恨死你的!”
龙俏欣微笑着说:“李大哥说得好吓人哦,不过我会记住你的话的了!我将来一定会和姐姐和睦相处的,以前我们不是也能够和睦相处吗?好了,夜了,我就不打扰李大哥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谈吧!”
…………
第二天,龙俏欣由于要留下来与秦旻阳一起处理其姐秦卓寒的事情,所以其养父龙立钧只得独自返回玄天剑派。
龙俏欣向秦旻阳提及要他亲自出面去找秦卓寒回来,并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秦旻阳却怕自己无法得到这个女儿的谅解,犹豫不决。李皓贤见此,帮忙插嘴道:“秦教主,本来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本来不应该插嘴。但是我与卓寒与龙姑娘相交也非浅,现在见她们姐妹俩应为上一辈的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也十分揪心。你愿意承认也好,不愿意承认也罢,你确实对不起卓寒她们两母女。作为一个亏欠女儿的父亲,你难道不应该为自己以前的过失,向自己的女儿道歉吗?你面对江湖上的凶险的时候,也没有退缩过,现在却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以前的过错已经无法擦洗,你现在要做的是在餘下的时间给她细微的关怀和照顾,以弥补以前的愧疚!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龙俏欣也附和说:“对呀!爹!李大哥说得对,而且我也不想与姐姐弄得亲姐妹却不能相认的尷尬!姐姐也不是难种一意孤行的人,只要你拿出诚意,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秦旻阳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都这样说了,于是嘆了口气道:“好吧!是为父亏欠了你姐姐,她要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如今我只有尽力去弥补就是了!我们用过午饭,就出发吧!”
用过午饭后,秦旻阳等人准备出发。秦旻阳将萧旭鸣和风无极叫来吩咐事情,萧旭鸣上次被李皓贤刺伤以来,伤势颇重,不过由于没有伤及要害,再加上多日的调养,已经可以自己走动了。
秦旻阳嘱咐萧旭鸣道:“旭鸣,我要离开两三天去办事,在我不再期间,你和风护法一起处理教务吧!”
萧旭鸣道:“义父的吩咐,孩儿自然遵命!可是你这一路上要跟他们在一起,我不是很放心!”
秦旻阳问:“我跟我自己的女儿在一起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不是说二小姐,我是说这小子,这小子几次跟你作对,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秦旻阳望了望李皓贤,然后说:“他你也可以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如果只是作为丹阳教的教主,他也许会对我有所放肆,但是作为寒儿和欣儿的父亲,他断不敢动我半跟毫毛!”
李皓贤听后笑道:“难得秦教主这么信任我,在下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萧旭鸣道:“既然义父这样说,那我就无话可说了!那义父快去快回吧!”
秦旻阳点了点头,然后与李皓贤和龙俏欣一起出发了。
秦旻阳和龙俏欣急于找回秦卓寒,所以急急赶路,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赶到滎阳。三人策马飞奔,很快来到滎阳郊外秦母坟旁。果不出李皓贤所料,秦卓寒就跪在她母亲的墓旁。秦旻阳急忙跃下马来,冲了过去道:“寒儿,你果然在这里!”
秦卓寒见是他来,厉声道:“闭嘴!你不配这样叫我!我上次已经放过你了,你还来干什么?”
秦旻阳道:“寒儿,为父是来求得你的原谅的!”
秦卓寒听完,抑止不住自己的眼泪落下,愤恨的说:“你说得倒是轻巧!一句求我原谅,就可以把我们母女十几年所受的苦一笔带过吗?如果能让我做出选择,我寧可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寒儿,我知道你们母女两受了很多苦!过去的已经难以抹去,如今,我只想有个补偿的机会,我会尽我所能,在将来的日子里让你心中的伤疤癒合!相信我,给爹一个补过的机会吧!”
秦卓寒依然不为所动,冷笑道:“哼!补过,你怎么补?我娘已经永远的躺在了这里,你难道还可以让她復生吗?现在你终于良心不安起来,那当初你拋弃我们母女时你的心为什么又如铁石一般?”
秦旻阳被秦卓寒质问得哑口无言。李皓贤知道秦卓寒脾气倔强,肯定不会轻易原谅秦旻阳,眼下见他们父女俩已经陷入僵局,于是走过去对秦旻阳说:“秦教主,你和龙姑娘先退到一边去,我独自与她谈谈!”
秦旻阳应允,拉着龙俏欣走开了。李皓贤走到秦母墓旁,跪下拜了几拜,秦卓寒冷冷道:“你也要为他来做说客?”
李皓贤摇头道:“我是为了你能有个家来做说客!卓寒,难道你从小到大,心里所盼的不是你的爹爹仍在人世吗?我记得你也曾经说过,只要你爹还活着,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人,你都会在他身边以尽孝道!如今,你不但有个父亲,而且还有个好妹妹,可是,你却反悔了!”
秦卓寒啜泣着说:“我是很想有个爹!可是,这样拋妻弃女的爹你让我怎么认?”
“你不想认他,也许有一万种理由,不过你认他,我只能给你一种理由,那就是你从此有个家。如果你不认他,那你将来怎么办?继续在世间上孤苦伶仃的漂泊,还是去投靠屠寄明做一个寄人篱下的飞燕?你可以永远也不原谅你爹,但是,还是让他照顾你吧,这样起码你还有个家!如果你爹真能实现他的诺言,好好的照顾你,那你再考虑叫不叫他一声爹也不迟!”
秦卓寒道:“可是,我娘临终之前千叮万嘱要我找他报仇!我现在怎么可以……?”
李皓贤道:“你娘生前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所以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但是,天下没有哪个父母是不希望自己儿女过得幸福快乐的!我相信你娘的在天之灵,会理解你的!”
秦卓寒止住了哭泣,对李皓贤说:“你让我想想,我等下会告诉你答案!”
李皓贤只得静静的在秦卓寒身边等着她最后的答覆。
秦卓寒想了好一阵,终于开口道:“要我跟着他可以,不过他必需答应我两个条件!”
李皓贤问:“什么条件?”
“第一,他必需在我娘的墓前三跪九叩,以示谢罪!第二,我虽然答应让他照顾我,但是我不会喊他作爹,至于我什么时候才这样叫他,那就要等他什么时候做得像个称职的父亲再说!”
李皓贤听完,点头道:“好!我替你向他传达你的意思!”
李皓贤向秦旻阳转达了秦卓寒提出的要求。秦旻阳听完之后,沉思了一阵。龙俏欣怕父亲不肯答应姐姐的要求,连忙插嘴道:“爹!姐姐一时嘴硬,不肯叫你,你也不要过于在意!她肯让你照顾他,也就是等于原谅了一半了!为了我们一家能够团聚,你就应允了姐姐吧!”
秦旻阳见二女儿这样说,点头道:“好吧!她暂时不肯叫我,这也不是她的错,是我太对不起她们母女,她要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李皓贤见秦旻阳答应,急忙跑过去告知秦卓寒。秦旻阳则和龙俏欣缓缓地走到秦母目前,李皓贤帮秦旻阳点燃了香烛,替给秦旻阳。秦旻阳跪倒在墓前,长长地嘆了口气,然后道:“凤蓝,今天为夫来拜祭你了!我秦旻阳这辈子,亏欠最多的是你们两母女,可是如今我后悔已晚,过去对你们的伤害已经难以弥补!如今,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女儿,让她好歹有个家,不再在外飘泊!至于我对你欠下的债,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来补偿了!今天我在你的坟前三跪九叩,用以表示我深深的愧疚,以此希望你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些慰籍!”
说完,秦旻阳就对着墓碑三跪九叩。拜祭完秦母之后,秦旻阳问秦卓寒:“寒儿,你的要求为父已经都办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跟为父提出来吧?”
秦卓寒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其他的要求了。然后开口道:“我还想多陪娘一会,你们先到旁边歇息一阵吧!”
秦旻阳只得和龙俏欣、李皓贤三人先到旁边休息。李皓贤突然对秦旻阳道:“秦教主,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谈谈,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秦旻阳望了望李皓贤,然后对龙俏欣道:“欣儿,你在这里看着你姐姐!我们谈一会就回来!”
龙俏欣点头应允。秦旻阳跟着李皓贤来到一旁,问:“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李皓贤看了看秦旻阳,然后道:“你和卓寒的父女关係终于有所缓和!在此我要先恭喜秦教主你了!”
秦旻阳道:“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也出了不少力,你放心,将来我定会重重的酬谢你的!”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秦教主以为我找你单独谈话是为了讨奖赏的吗?我找你私下谈,是因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提醒你一下!”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李皓贤问:“在秦教主你的心里,是否喜欢欣儿姑娘多于喜欢卓寒?”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两个都这样喜爱!”
李皓贤道:“你这样说恐怕是言不由心吧!上次你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卓寒时,你就已经知道卓寒是女儿,可是,那时你面对这两个女儿,却选择了送你的二女儿回玄天剑派,而让卓寒去犯险。你知道你这样做卓寒心里会怎么想吗?”
秦旻阳嘆气道:“我知道是我的不是,当时我也很想告诉她真相,不过你也知道我当时即使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如果我跟着她一起去找屠寄明,那么寒儿就会认为是我与屠寄明事先串通好来欺骗她的。所以我无奈只能让她一个人去问屠寄明,我当时也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我特地嘱咐你跟着她一起去,以保护她的安全。自从那次我以你交手之后,我对你的武功还是挺满意的,有你护着寒儿我想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我才放心下来!”
“秦教主,不论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在你的心里,你都是喜欢欣儿姑娘多于喜欢卓寒,一来欣儿姑娘温文尔雅,而卓寒的个性刚强,说话不会讨好人,自然不像欣儿那样讨人喜欢;二来你最爱的是欣儿姑娘的母亲,自然爱屋及乌。所以,你有这样的偏向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即便爱的是欣儿的母亲,不过欣儿和卓寒都是你的女儿,无论你对她俩的母亲情感怎样,但是你对这两个女儿都应该一视同仁,不能对某一个特别偏爱,即使你的心有所偏向,你的行动也不能表露出来。卓寒虽然现在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不过并不代表她已经彻底原谅了你,以后你还要做一个好父亲,才能得到她的谅解,这点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才行!”
秦旻阳听后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话的!”
李皓贤接着道:“这只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情!至于第二件……现在你已经找回你的两个女儿,你将来是不是打算让她们做丹阳教的左右护法呀?”
秦旻阳道:“小子,我知道你话里有话,不要跟我卖关子,有什么你就直说无妨!”
李皓贤道:“如今你们丹阳教与武林各派已经结怨很深了!你以前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如今你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你难道就不怕你那些仇家将对你们丹阳教的仇恨发泄到你这两个女儿身上?她们两跟着你是想有个家,不是想跟着你捲入你们丹阳教和武林各派的恩怨当中,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你们丹阳教和各派真的争斗起来,她们能做到袖手旁观吗?特别是欣儿姑娘,她与玄天剑派的感情很深,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们丹阳教和玄天剑派动起手来,你说她应该怎么做才好?恕我大胆讲一句,为了你这两个女儿,你们丹阳教是时候收敛一下了,否则将来受罪的还是她们两个!”
秦旻阳听完李皓贤这番话,沉思了一阵,然后道:“你这番话说得太好了!这是连我都一时没有想到的问题!小子,看不出你年纪虽小,心思已如此细密!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会慎重的考虑,一定要想个解决办法才行!”
李皓贤此时将要讲的话都讲完,开玩笑道:“有时我真想不明白,像秦教主你这样的恶人,竟然也会有两个这么好的女儿!看来这个世界上,做个恶人也不是件坏事情!”
秦旻阳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道:“小子,我知道你对我那两个女儿有心,她们也对你有意!你放心,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我自会做主去你们家提亲的!”
李皓贤没想到秦旻阳会蹦出这么一句,听得心花怒放的,不过在秦旻阳面前,他还是克制住自己,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说道:“唉!你先将你的两个女儿安顿好再说吧!”
…………
秦卓寒在母亲墓前呆了一会,然后缓缓地走到秦旻阳和龙俏欣他们那里。李皓贤见此时已经告一段落了,是时候回家了,于是对龙俏欣和秦卓寒道:“龙姑娘、卓寒,既然现在你们都有了着落,那我是时候会家去了!”
秦卓寒听完有些诧异,问:“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龙俏欣也道:“对呀,李大哥,你这么急着就走了呀?”
李皓贤笑着说:“不急了!我已经离家好些日子了,再不回去我爹娘又要着急了!”
秦卓寒嘆口气说:“你说得也是!那我们送送你吧!”
李皓贤点点头。于是,秦旻阳父女三人送李皓贤到滎阳城门口,一路上,秦卓寒并没有太多的说话,不过看得出她还是有点依依不捨的样子。到了城门口,李皓贤向三人拜别。秦卓寒对李皓贤说:“皓贤,你以后一定要多来丹阳教探我!”
李皓贤点点头道:“我会的,你也要多保重!”
道别完,李皓贤跃上马背,策马离去,秦卓寒等人则目送着他离开。
李皓贤返家心切,只用了一日一夜就返回洛阳。家里的老僕人见到二少爷终于回来了,连忙跑进去通报。妹妹李希茹连忙跑了出来迎接李皓贤,一见面就问道:“哥,你跑哪去了?害得我们全家都在担心你!”
李皓贤笑着说:“哎呀!我一时间也跟你说不清楚,不过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誒,爹娘他们都好吧?爹有没有生我的气啊?”
李希茹做个鬼脸道:“你现在才想到爹会发火啊?你问我也没用,我不告诉你!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李皓贤敲敲她的头道:“你这个小坏蛋!哥哥有难你也袖手旁观!真是坏死了!”
两兄妹正在聊着,李皓贤的母亲张蕓沁赶了过来,一见儿子就连忙叫道:“贤儿!”
李皓贤跑了过去,张蕓沁爱子心切,骂道:“哎呀!你这些天到底跑到哪去了?害得我和你爹担心了这么久!”
李皓贤说:“哎呀,娘!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我进屋去慢慢跟你说吧!”
张蕓沁道:“好吧好吧!走,希茹,我们进去吧!”
大厅之内,李玉凌和李焰飞正在焦急的等着。李焰飞本来待龙啸天的寿宴结束之后就要赶回太白山的,可是弟弟突然失踪,所以只得先返回家中等待弟弟的消息。李玉凌终见自己的儿子平安归来,才放下心中的大石,松了口气。
李玉凌迫不及待的问李皓贤:“贤儿,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是不是被秦旻阳抓去了?”
李皓贤摇头道:“不是的!爹、娘,我在汴京时不小心得罪了朝中的权贵,所以他们一路派人追捕我,后来终于知道我在玄天剑派,于是把我抓了起来,押送回京!幸好我对他们说我的外公是前兵部尚书,他们大概也与外公有交情,所以才原谅了我,放我回来!”
李皓贤不敢讲出自己是得罪了景阳郡主,所以又胡编了一个故事以图矇混过关。李玉凌夫妇得知儿子好得罪不得罪,竟然得罪朝中权贵,真是吓了一大跳。张蕓沁关切的问:“你到底得罪哪个朝臣?致使他要对你大动干戈?”
李皓贤试图掩盖过去,连忙道:“娘,你就别再问了,反正现在我已经没事了!”
李玉凌怒拍桌子道:“你闯下大祸,还想掩盖过去!快点老实交代,否则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李皓贤想:“糟糕!我好编不编,编个得罪朝臣的理由,弄得爹娘过分担忧起来,真是失策!为今之计只有儘量自圆其说了!”于是灵机一动道:“是这样的!我去汴京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那的规矩!不小心挡了景王爷的车马,景王爷的下人于是将我抓了起来,押回王府。后来景王爷觉得这种小事不必打动干戈,于是差人将我放了!谁知我被抓那时,景王府正好进了贼,盗走了王府的东西,于是他们就怀疑到我的身上,于是派人追捕我,后来查到我在玄天剑派,所以将我抓了起来,押回汴京审问。后来我对王爷说我的外公是前兵部尚书,我又怎会做贼呢?王爷听完之后就把我放了!”
李皓贤自在江湖转了一圈之后,越来越会撒谎了,李玉凌夫妇听完,相信了他的话,张蕓沁道:“没想到你竟然惹到景王爷头上了,真是……!”
李玉凌安慰妻子道:“沁妹无需担心,从景王爷对贤儿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也念故人之情,没有过多的计较!否则贤儿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张蕓沁点点头。
李玉凌又对李皓贤骂道:“逆子,我早叫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乱跑!这下好了吧?终于闯祸了!我罚你在房内闭门思过三日,没我的准许不准离开房间半步!”
李皓贤沮丧道:“知道了,爹!孩儿照办就是了!”
张蕓沁又问:“对了,贤儿!上次秦旻阳来我们家说你正帮那位姓秦的姑娘找寻她的身世是怎么一回事?”
李皓贤于是将秦卓寒和龙俏欣与秦旻阳的关係告知父母,李玉凌夫妇听完,都大为诧异,张蕓沁道:“想不到那秦旻阳竟然有两个女儿!”
李玉凌道:“贤儿,你好像跟秦旻阳那两个女儿走得很近是吧?今后你离她们远一点,上次贺家已经对你有所不满了!而且我警告你,我们李家绝对不要这种邪教女子做媳妇,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