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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后108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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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险夜藏金

“打不开?”关春南沿着黑林沟回到了原本出发时的水闸闸门,是位于水沟岸旁崖壁上。却无奈怎么样都推不开。

一般这种水闸都是非常松的,是用于溪流暴涨时疏通水流用的。要封锁除非是用某种东西从里面挡住,不然只有自中央控制系统上锁,这些关春南当然非常清楚。

“好吧,只有去下一个水闸了。”她无奈摇摇头,随即又开始拔腿奔向下一水闸。

不多时,水沟崖旁又出现了一个水闸。她赶紧推去,结果如同她所想,完全锁死。

“难道是白涌陞?他因为反对和市长接触,所以独自留下来了。也只有可能是他从中央锁死所有水闸,但,是为什么呢?敌人吗?是黑门吗?”关春南不停思索。

她想着想着,不禁叹了口气:“要是我也反对的话,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现在的水门帮,完全变质了。”接着她又想起黑面最后的嘱托,突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说,是市长女儿在我们走后跑进了下水道,被白涌陞捉住了。但他又为何封锁水闸?这样做,自己人也进不去啊。”

想到这里,关春南脸色大变:“白涌陞向来支持和黑门帮交好,如果他手边有市长女儿,会把她交给黑门帮吗?他只要胡邹一下,都能证明我们接触了市长,更能栽赃我们绑架了她。独自去黑门,除了叛变不会有别的。白涌陞!”关春南眉头紧蹙,用力捶了下闸门。

“这么说的确是我们对不住黑面侠……也难怪他会那么生气。白涌陞、蓝史杰、印如棠,他们三个竟然都变成这副模样……”她想到此,不禁仰天长叹。

“父亲大人。您走后,我们不但没能替您复仇,现在,更是走上了不归路。水门帮真正的危机根本不是没电源使用排水系统,而是头领们早已不再一条心,更迷失您当年创帮的初衷。”

关春南神情落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当初她天真的以为水门帮众兄弟团结,即便黑门来犯,也能拒敌,如今却连老巢都难回。想起方才和黑面在竹林间的争斗,他一人便能制住所有帮众,更别提黑门了。想到此,她才惊觉,说不定就是想打醒我帮,黑面才一开始就大动干戈。

关春南一想到黑面,神情便担忧起来:“不知黑面大侠是否逃过死劫。现下如果黑门帮真的来兴师问罪,黑面大侠生死未卜,更不可能出面。事到如今,也只能找到市长向他求情了,只期望他能原谅我帮,替我帮主持公道,化解这场纷争。”她打定主意,继续望前方奔去。

却说当初黑面临走前,嘱托市长家仆吕澄着装上路,去寻市长幼女王恬晴。吕澄当下虽不知所措,最终还是回过神来回到了工厂。

吕澄回到了工厂,因不想让市长老爷担心,所以并无向王霆霏禀报王恬情可能去向。径自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二楼。

二楼一片漆黑,正中央有个大型事物挡住了大半月光。吕澄轻轻来到那事物前,只见那似乎是台机器,中央有个凹曹,里头一堆触手。再见机器旁堆有一篮一篮的缝线球,此时吕澄猜知这便是制球机了。

藉着月光,吕澄再次打探这房间四周。只见制球机左右墙边各占了一个木架和铁架,木架上专门置放杂务,工具等,而铁架上则是堆满球篮。

“大侠指的就是这铁架吧。”吕澄来到那架前。只见那铁架共五层,每曾约三四十公分,大概和吕澄身高相仿。

吕澄不多想,使劲去推那铁架。半晌,见那铁架依然纹风不动。吕澄疑惑,仔细去看那铁架接合处。原来铁架触及墙面和楼板部分皆被钉死,根本不可能移动。

吕澄歪着头,想来会否是自己听错。他撇了眼后面那木架,摇摇头:“不会是那木架的。”

他仔细瞧那铁架,回想起黑面说的:“打开铁架后面的暗门。”吕澄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黑面大侠要他打开后面暗门,却没说要移开铁架。

吕澄打定主意,先依依把球篮搬开,搬了一排后,已可见后面那墙。吕澄伸手去敲,果不其然,是空心的墙面。接着他伸手去推,左右移动,墙面皆无动静。

吕澄心下着急,眼看时间分妙流逝,小姐恐怕已遇上什么危难。又试了几分钟,仍苦无开门方法,吕澄一咬牙,心想不能再拖下去,握拳便要挥去。正当此时,从墙壁内传来阵阵哔哔声。

吕澄皱了皱眉头,放下拳头去寻那声音。他把所有球篮都移了去,发现在右下角声音最为响亮。他蹲下身,见那角落竟有个同手指大小的孔洞。他不多想,直伸食指去钻,伸到底后感觉略有弹性,再往下压。咻一声,一旁竟开了扇小门。

吕澄大喜,几乎要叫出声来。但见门后果然有一黑色背包,声音竟是从包内传来的。吕澄毫不犹豫的将背包抽出,拉开拉条。见里面有个长形事物,竟是对讲机。

他拿起那对讲机,随便按了个钮,哔一声,但听道:“吕澄吗?现在到了哪里。”听那话声语调低沉平稳,正是黑面。

“我……嗯,在这……”吕澄吱吱唔唔,他说不出“现在仍在制球工厂”这话。

“原来你还在工厂,没办法。听好了,我现在即将到石桥,接下来暂时无法连络。市长夫妇刚才已被我安置在石桥向西的下一座渡口,龟山桥。已托付给了当地熟人,暂时不用担心。至于你家小姐,我相信应是向拔刀关去了。倘若之后我再无回音,你就直直的向南去拔刀关吧。好了,小娃子就拜托你了,完毕。”

吕澄听闻市长夫妇已被安置妥当,心下确实安心不少。他背起包袱,轻吐了一口气,随即快步采着楼梯奔向地下室。来到地下室后,穿过方才开会的房间,来到了一处空旷地。此地停满了各式车辆交通工具,甚至连最新的交通工具,悬浮飞车都有。

吕澄虽然很想搭上悬浮飞车,但实在不够熟悉,在这紧要关头,他还是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越野机车。吕澄骑上机车,熟练的发动油门。听这车声竟是使用汽油,他大喜,心想六七年前市面早已全面换成罐装氢能源,汽油车辆除非特殊牌照,否则根本无权乘驾。

他不多想,直接重采着油门飞入了一旁的地下隧道。那隧道是黑面专属的通道,隐密至极。这一个月来,黑面特准市长家眷使用这隧道穿梭荒南和市区。当然,一直担任司机的家仆吕澄,对这隧道除了黑面外没人比他更熟悉。

进隧道后,虽然是全面的漆黑,毫无光线。但只要驶到分岔或弯口,就会出现特殊提示音,也是种另类的省能方式。

只见吕澄穿梭其中,犹如乘风破浪,像风萧般飞驰。

哔哔!弯口!弯口!哔哔!岔路!岔路!

没多久,三个岔四个弯,吕澄已来到了终点站,绿溪坡。

咻噜噜噜……机车停下,吕澄按下某种开关。只见前方铁壁从中缓缓向左右两旁分开,地板随之升起,吕澄跟着推车进入,原来是一台升降梯。

咿咿咿咿……吭!吕澄来到了地面,显然是一座工厂内部。黑面的隧道据点,多半都是分部于荒南各处的废弃工厂。

吕澄从背袋中翻找,果不其然找到了卫星定位系统。

他将系统安装在机车仪板表上,并调出目前所在位置。

“咦……原来已经到一半了。那么……”吕澄伸手去翻背包,翻出对讲机。却见对讲机仍无讯号接触,显然黑面没再连络他。

吕澄瞪大双眼,又等了几分钟,却见那对讲机仍无动静。

他叹了口气,缓缓将机车推出工厂,并抬头望向远方。见前方仍是一片漆黑朦胧,却略略有光点闪烁着。吕澄这一个月以来,行动只限于黑面这地下隧道范围,现在已来到了隧道最深处,终点站绿溪坡。过了这绿溪坡,便是从来未再深入的未知危险地段,一想到此,吕澄便冷汗直冒,犹疑不前。

吕澄向这工厂四周探看,见这附近果然颇有绿意。前面有条小川,看来甚为清澈,小川上去是一小斜坡,那斜坡竟开有些许花朵。在这荒南,真是蔚为奇观。

吕澄一咬牙,当下决心已定,继续朝荒南深处前去。他将机车沿着小川推去,直上斜坡。途中还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花草,这些花草已可说是这荒南最后一片生机了吧。

过了斜坡,视野变的宽广。吕澄探去,废弃工厂已慢慢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废弃农舍和空屋。他再向更远眺去,紧接着是开始高起的山地,最远处依稀可见连绵的两座山峰,而山峰中央却有微微光点,似有人烟。

吕澄定睛向那那光点方向望去,却越看越觉不安。不仅似有人烟,更有着莫名的不安气息笼罩。他当下一凛,吞了吞口水,骑上机车,发动引擎,眨了眨眼,开始向前方进发。

却说燕晴二人被白涌陞抓住,一路来到了小峡谷弯口。只见白涌陞启动了密门,溪流岸边登时开了一方口。

白涌陞命那手下二人带燕晴二人下了洞。却见那洞梯为回旋梯,一路转到了最下面。出了梯,见那室内一片昏暗,空气稀薄。

白涌陞在一旁点起火把,哗一声。但见室内为一隧道,垂直通向前方黑暗不明处。而隧道正中有两口管子,并排沿着隧道,直直向前延伸至尽头。

白涌陞向燕晴二人报以一个奸邪诡谲的笑容,燕晴见状,心中皆一毛,赶紧避开视线。

“你……你想干麻?”王恬晴有些害怕。

“嘿,别紧张。这才好玩呢,有去过游乐园坐过云霄飞车吧。”

“咦,这是云霄飞车吗?”王恬晴盯着那两口管子道。

见白涌陞又是狡猾一笑,双掌轻拍。两名手下纷纷将燕晴二人抬至管上,打开管口,将二人塞进管内。燕晴二人分别各占一管,松绑也没解开,只能直躺在管内。

“这要做什么啊!快放我出去啦!”王恬晴见管口封上,眼前顿时一黑,有些惊怕起来。

“小姑娘安静点,说过这是好玩的,你兄妹玩完等等还轮我呢。”白涌陞笑道。

“这是……去黑门吗?”王冯燕虚弱道。

“哟!我还以为你哑了,一路上静的跟猫似的。没错,我们现在的确是往黑门。”白涌陞进到这地下隧道后心情愉悦,似乎以为进了这隧道,计画便已经成功似的。

“好了,该上路了,我们赶时间,总有不详的预感。”白涌陞说着,撇了眼后面那旋转梯,并向两名手下示意启程。

那眼睛细长的手下点点头,拉起一旁墙壁上的拉杆。只听喀隆一声,管内后方开始蠢蠢欲动。

“咦咦?”王恬晴见管内四周渐渐压缩,将自己包覆起来成一个胶囊状,微微一吓。嚷叫着:“燕哥哥!燕哥哥!这是怎么了,好可怕!”

王冯燕听王恬晴喊的慌张,急安抚道:“小晴别怕……这象是安全带,就像坐车要系安全带一样……”

王恬晴一听,略略安心。闭起眼,露出小缺牙,竟满足的笑起来。

“嘿,你这对兄妹感情还真好。不管什么事妹妹都来撒娇一下,果然是过太平娇贵的日子贯了,纯种的天朝人啊。”白涌陞略略不满,不屑道。

轰隆轰隆轰隆!!只听水势渐强,马上便要冲将过来。

哗啦哗啦哗啦!!噗咻!

“啊!燕……”王恬晴还来不及叫唤,整个人连着胶囊转眼消失在白涌陞面前。

白涌陞向远处黑朦的尽头伸了伸脖子:“看来还挺管用,这水压仍然和几年前差不多。”白涌陞拍了拍水管道。

燕晴二人在管内,即便包覆一层胶囊,水压强烈仍震的二人难受。冲刺如同乘坐水上乐园的滑水道般,只不过更要激烈十几倍。

咻!咻!咻!不知转过多少弯道,冲了多少路程。二人皆闭上双眼,任凭浑身震动。一开始虽觉难受不适,但到后来却渐感刺激爽快。

咻嘟!咻嘟!咻嘟……冲行速度渐渐放慢,似乎即将抵达目的地。

不多时,二人躺在胶囊内,觉得水压渐渐变为水流。胶囊随着水流游动,上下飘荡,倒也觉得舒服。

“咦?”王恬晴一惊,渐觉得胶囊正向下倾斜。

“呀啊!”但听王恬晴一声惊叫,胶囊开始垂直向下坠落。

扑通!扑通!二人皆落入潭中。两人向上一看,原来水管尽头便是瀑布,却不知二人落入何处。

半晌,又两个胶囊从水管瀑布坠落,沉入潭中。

哗!浮上来的竟是两个空壳。原来来者是两名手下,眼睛细长的细眼男,及下巴厚实的厚巴男。那两人纷纷将燕晴从胶囊中抱出,游到水潭潭边,将二人扛上岸。正待此时,又一胶囊扑通一声落入潭中,想来必是白涌陞。

没多久,白涌陞也熟练的游上了岸,众人皆到齐。

王冯燕见白涌陞和其他二名手下明明落水游上岸边,谁知没几秒,三人竟已干燥如初。大奇,问道:“你这家伙的衣服,到底有什么奥妙……”

白涌陞闻言,笑道:“我水门帮的入门制服,外表看来虽厚重,其实里头如同海绵般,有千万细孔。吸了水,不但不会变重,配合里头一层防水束衣,更能不断排水干身。只要保持正常体温,机能就能持续,成了身周不浸水的圣衣。”白涌陞说道,显的相当自豪。

“可你的脸和头发都湿了啊。”王恬晴嘟嚷着小嘴指道。

“这……我只是不想戴头盔罢了。小姑娘少囉唆,上路了。”白涌陞甩甩头,径自望前走去。

两名手下继续扛起燕晴二人。众人出了水潭,眼前仍是一片黑朦胧,行不多时,才觉有月光照射而来。原来水潭是在山洞内,众人出了山洞,来到一坡上,四周皆是山石碎粒,坡下有条小河,清澈的泛着月光。

“哇!这小河还真是清澈呢。之前看到的,都不是这样呢。”王恬晴赞叹道。

“到了拔刀关左近,附近皆是高低起伏大的山峦,没办法盖什么工厂,溪水当然是清澈的,草木也茂盛的很。这里就是二十年前所谓的风景名胜,乌来乡吧。”白涌陞到此,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真的好清新呢。不像前面那里,都是光秃秃的土邱,偶尔来几颗枯树、杂草,然后就是一大堆的工厂,脏兮兮的河流。”王恬情嘟嚷着小嘴,喃喃道。

“哼,要怪就去怪你那狗屁政府吧。将近二十年前就开始拼命砍树盖厂,溪水暴涨还得靠我们居民自力修筑排水设施。弄到最后土石狂崩,溪水断流,工厂重污染四溢,使的如今荒南前半段寸土不生,地势起伏曲折离奇。唉……我的老家啊。”白涌陞竟哽咽起来。

燕晴二人皆无语相视。这几番下来,发觉这壮汉竟是个相当念旧,多愁伤感的热青年。前面感叹着无奈进入地下成立水门帮的种种,而后又感念过去帮派兴盛时的光景,此番更念起过去仍风光明媚的老家。

“欸,大叔……你也别太难过了。要怪……就怪那时候我爸爸不是市长吧!”王恬晴微笑安抚道。

“你爸爸……那为何这几年你爸爸从来没想过要恢复过荒南水电?明明已成功研发了大型太阳能氢电装置,却仍没有全面供电的打算。王霆霏,这家伙根本是和黑门帮串通好了。”白涌陞怒道。

“你别乱说,我爸爸他……我爸爸回去以后一定会让这里有电力的!最起码……晚上不会再是黑鸦鸦的。”王恬晴噘起嘴,声音越来越小,说起来也没几分把握。

“哈哈哈!小孩子胡乱开河,那我倒真要见识见识。在这斗争激烈的官场,投资在这荒南到底有多少利益,相信白痴都懂,不跟小孩子见识。”白涌陞说罢,挥手催促手下继续赶路。

王恬晴嘴巴翘的老高,紧蹙眉头,眼神急找王冯燕。但见王冯燕只是摇摇头,也默认了白涌陞的话。

众人继续上路,沿着这溪流采在软石上,一步一踏,走起来相当不稳难行。不久,众人过了这段崎岖路面,进入了山林。

山林虫鸣鸟叫,视野阴暗。手下二人长时背负燕晴二人,也渐感乏力,想来这林中幽暗,二人当不会在这设法逃脱,故放他二人下来行走。

“啊!”王冯燕双脚着地时大叫一声。原来是方才以四肢摩擦石墙,早已血肉糢糊,又无其他绷带绵布包覆伤部,赤裸裸的触踏草地,当真疼痛已极。

“唉,真麻烦的家伙。背着背着,到时要说我们虐待了他,可真不好解释。”白涌陞无奈道。

一旁王恬晴看了心疼,泪珠子直在眼框打转:“燕哥哥……都是小晴害了你。要不是小晴跑到溪边玩耍,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王恬晴红了眼框,低喃道。

“这不是你的错……也是我太大意,竟什么也没带上就急着冲下来了。换做是黑面,一定会骂我的吧。”王冯燕咳了几声。

“咦?为什么黑叔叔会骂燕哥哥?黑叔叔认识燕哥哥吗。”王恬晴歪头问道。

“没……我只是随便说说。”王冯燕自觉不小心说溜嘴,暗叫一声不好。

走在前方的白涌陞也听到了,暗忖:“我道这两人是兄妹,小姑娘明显和黑面交好,那么黑面理应也和小子交好。但听小姑娘却问道黑面是否识得小子,嗯。”

白涌陞走没几步,也跟着问道:“小伙子,你真是王霆霏的儿子?”

王冯燕见白涌陞这么一问,当下一凛,淡淡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哼,小姑娘,这家伙当真是你哥哥?”白涌陞撇过头来,看了眼王恬晴。

王恬晴向王冯燕撇了眼,当下会意,马上点点头。

“那么他就是你二哥喽?喂,小子。你可知道王霆霏他长子是何方神圣吗?”白涌陞狡猾的笑道。

王冯燕一惊,他的确不知王恬晴原来还有个大哥。他偷喵了眼王恬晴,王恬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告诉他。正不之所措之际,她突然灵机,微微笑道:“我和燕哥哥还有大哥是三个妈生的,根本不住同个屋子,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稀奇。”

白涌陞咦了一声,淡淡道:“对了,想来天朝传媒发达,知道市长儿子是谁又有何希罕,当真是我糊涂了。”说罢,竟当作没发生,静静的向前赶路。

众人在白涌陞的带领下,慢慢来到了林子的出路。只见前方有微微灯光照射而来,燕晴二人皆感新奇,不想此地竟有灯光。

出了林子,燕晴二人都是一呆。只见山下一个林谷,竟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叫闹喧嚣,好不热闹。而灯光竟一路延伸到最远方的山脚,甚至山腰。

二人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这荒南竟有如此世外桃源,都瞪大了双眼,一刻也没瞬。

“这里,便是外界恶名远洋的极险之地,拔刀关。”白涌陞狡诈的笑了笑。

“你说这里是拔刀关?所以这是黑门大本营?”王冯燕惊问道。

“仔细向左上方看看吧。”白涌陞笑道。

燕晴二人仔细向左上方一瞧,只见两座山脚近山腰处竟搭起一座大桥。桥上灯火通明,连绵整座大桥直至山脚。而桥上正中央有座中国风的大型建筑,金光闪闪,磅礡庄严。不难猜想那正是黑门木坛大本营。

“那为什么,远远看过来,竟然是漆黑一片?”王冯燕不解道。

“你再看看前方吧。”白涌陞手一指。只见山脚林谷最前方有座大坝,正好衔接这林谷盆地的缺口。上头有人车通行,下头更有溪流潺游,整幅景致下来,真是好不壮观。

“原本这里是没有溪流的,不过十几年前的山崩雨灾,渐渐改变了溪流流向,也造就了这人间仙境。”白涌陞感叹道。

“莫非是……萧百龙弄的?”王冯燕猜道。

“哼,当初我们在地民众本是推举关春秋为大家长坐镇此地,推动灾后的重建。谁知不多时来了个萧百龙,他领着一票人马,说是政府派来协助兴建的。关春秋胸襟开阔,便相邀一同从事灾后兴建,不久后两人便找到了这里,慢慢建设了这诸多事物。那水坝和那座天桥,便是最早的建物。那水坝才是当真了得,是我们水门帮前身动手设计兴建的。不仅可以水能、风能、太阳能氢发电,更能蓄水导水,成为了荒南一大集水电厂。”白涌陞提到那水坝时,满脸得意之色。

“那么……之后却为何回去占据九纪山?”王冯燕问道。

“哼,这件事,想来就一肚子火。在重建工程大致结束不久后,中央开始内斗,政治大乱。之后市长谷雪松竟突然对外宣布荒南成为自治区,切断所有资源供给。这之后,萧百龙便发难,将原本的在地居民全赶到了荒南前头,我们不得已,才辗转成立了水门帮。”讲到水门历史,白涌陞又不自觉猛眨起眼,径自感伤起来。

“你还真是个多愁伤感的家伙……既然这么热爱家园,却又为何背弃帮众?”王冯燕沙哑问道。

“这是个好问题,如果我帮不是这么昏庸无能的话,还用的着出此下策?自从关春秋死后,一切都变了。印如棠无能昏庸,做不了主。蓝史杰举止诡异神秘,不知有何居心,仇东毋呆蠢只知打杀,更一心向着帮主,愚忠的很。至于关春南,虽是个女中豪杰,但心思太单纯,对帮众毫无警惕。印如棠和他父亲是结拜兄弟,对他百依百顺,如孝敬生父般照看,也是迂腐愚蠢得紧。”白涌陞说到帮众关系,口气厌恶轻蔑,神情略为激动。原来这些话憋在心头已久,始终没处抒发。

“既然如此,藉黑门势力让你当上帮主,又能如何?”王冯燕又问道。

“即便依附黑门,也比在水门受那印如棠鸟气好的多。”白涌陞愤愤道。又摆了摆手,催促上路。

众人继续赶路,望山上爬去。原来,他们方才进入的林子,便是连接木坛两座山,左首那座的山脚。

山路逐渐陡峭,众人虽已找到了上去的阶梯,但仍举步艰辛。负责背负王冯燕的细眼男更是气喘嘘嘘,步伐尤其沉重困顿。还好此段路虽陡峭,因山底下有座热闹的小镇,光线充足,梯面清晰可见。

“大哥哥,你要不要紧啊。”走在前头的王恬晴也关心道。

细眼男见这小妹妹竟关心自己,微微一愣。心头一暖,微笑回道:“没……没关系,小妹妹才要走好,这儿很危险的。”

一旁白涌陞见状,摸摸鼻子,装作没见到,继续赶路。

又爬行一段路,阶梯陡势渐缓,梯面也愈来愈宽长,逐渐好走起来。众人见状,皆感到目的地越来越近,并加快了步伐。

不多时,有光线穿刺过来。众人向右一探,视线已可穿过林间看到那山间空桥。众人一喜,又加紧脚步。

终于,众人出了林子石梯,来到一平台上。

“喂!打哪来的。来此可有通报过?”众人一出林子,就听一阵叫嚷,一看,原来是守在桥边的卫士。见那卫士胸前挂一红色护板甲,身着浅黑布衣,手持步枪,面容呆滞疲惫,显然已杵在桥边多时。

“我们是荒南居民,来求见首长的。只因我抓到两名从天朝来的不速之客,特来请示首长如何发落。”白涌陞微微颔首,神情恭敬道。

“是这样吗?也罢。看你们这副样子,想来也搞不出什么花样。”卫士冷笑道,侧身让出空桥入口,枪管向桥指了指:“快过去吧,一个几乎全裸,看来半死不活的家伙……和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哼,紧张兮兮的……还五花大绑。真是,看了就可笑,还请示首长哩。”卫士轻蔑笑道。

“还真是多谢了。”白涌陞见卫士让路,恭敬的颔首还礼道。

众人便由白涌陞领头,陆续过了卫士面前。只见那卫士微微扬眉,轻蔑的打量着通过的一行人,一边轻轻窃笑,好似觉得白涌陞等人滑稽低俗不已。

众人全数通过后,卫士回过身来,只是不经意的默默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

眼看众人越走越远,即将通过弯口。他忽然脑中一闪,双眼圆睁,喃喃道:“怪了,那身装扮,似乎在哪看过?”那卫士想再细细瞧去,却已晚了,白涌陞等人已然消失在弯口处。

众人经过长廊,通过弯口,已然离开平台,正式进入天桥。只见那天桥桥面宽阔,中央步道约五六米宽,两旁建筑占地也各有十数公尺宽,总计桥面竟将近四十公尺宽。

众人皆觉桥面壮阔,两旁建筑高低连绵,步道上行人多样。有的如同方才卫士,正偷懒逛街,有的则是当地居民,三两一群,各自来回游逛,嘻笑和乐。

“哇!夜市夜市,好热闹呢!”王恬晴张大了嘴,两只灵转的大眼,泛着五光十色,炫丽夺目的街景,一刻也来不及瞬。

众人藏身于人群中,倒也没人察觉有异,只是当作一般游客。

“这……这到底是怎么盖的?在这两座山腰处,真不可思议。”王冯燕惊奇道。

“厉害吧。这是采用新型的钢结构-超合金金钢搭建的。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方才走过的平台可要居全功。那平台根基一路贯至山脚,山里,山底,同时还搭载特殊避震。外表看来是横跨两座山的空桥,实际上是两座山中间搭起巨大钢架,上面盖起建筑铺起道路罢了,不过仍是天下一绝的水门建筑。”白涌陞说到此,面色又骄傲起来。

“水门帮,这帮工匠可真是厉害,或许真不是当黑帮的料吧。”王冯燕心中暗暗称奇。

说道平台,王冯燕想起方才白涌陞低声下气的模样,话锋一转,冷笑道:“说来你对那卫士还真是毕恭毕敬啊,水门的就真那么一点骨气?”他戏虐道。

“你这臭小子,可别小瞧了黑门帮。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供大众游憩的天桥,出入口竟有黑门卫士把手。若不是一开始低声下气,给对方卑微低贱的印象,才不会那么容易便放行。也是凑巧,这一路下来可狼狈了,更瞧你这副德行,哼哼。”白涌陞狡黠笑道。

“嘿……我倒是无所谓。怎么样都是落到别人手里,黑门水门有差吗。”王冯燕轻笑道。

白涌陞没应,又是狡诈的一笑。那象是在说:“等等自己去见识见识就明白了。”

行不多时,众人已来到了正中央那座最巨大的中国风建筑。

只见前方一座高耸的白色平台,四周衔接数十层阶梯。平台四周围立数十根大红柱,屋檐高翘,层层高悬。见那屋檐透着金光,闪闪颤动,富丽堂皇。一层探去,四周围着一票方才装扮的黑卫士,围的密不透风,看来门禁森严,端重肃穆。

众人见状,皆啧啧称奇,愣在当下。竟一动也不动的细细探看这金碧辉煌,气势磅礡的巨大建筑。

“这便是,黑武王金殿吗……这么近也是第一次啊。”白涌陞喃喃道。

“欸,这也是你水门帮建的吗?”王冯燕抬头直盯着金殿,喃喃问道。

“不……这不是我帮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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