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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后108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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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离别依依

陈简领着关仇,四人刚越过水门地下水道上方路面。正待此时,陈深胸口一阵波动,是说方才脱下头盔时,陈深已把安装在盔内的微电脑取下,安置在胸口处。这时,他手按胸前,低下头接听消息。

聆听了一阵,陈深点点头,望向一旁简尹西,神色肃穆道:“工头,大事不好,三丙传来消息,说张之仲在枯林见到了三具黑卫死尸,盛怒之下,开始单独行动,方向直朝黑林沟而去,而其余小卒暂时待在唐香主处。”

却说当时陈深伪装成香主,同时更安排了原水门帮机动小队长王三丙,趁着张之仲和白涌陞两队人马合流时,神鬼不觉的混入其中。后又随白涌陞和陈深前去黑林,在白涌陞被维安局捉去后,转跟随张之仲,因此也见到了张之仲后续的行动。

说到这王三丙,一直以来都是陈深手下最得力的探哨。在陈深离开水门后,更在其安排之下当上了机动小队长,时常独自在外四处打探消息,而一周前水门得知市长于荒南养病的消息也是王三丙捎来的。不过事实上,王三丙终究属于陈深手下,因此会向陈深转达水门帮近况,却在印如棠面前对陈深等人支字不提,就连市长来到荒南的事情,也是在陈深和黑面商议下,迟迟才于一周前告知印如棠。之后,王三丙虽也目睹了黑面中弹伤重的画面,也见到那盲汉带走黑面,却始终没机会告知陈深等人。

简尹西闻言,知道状况不妙,只是淡淡道:“那么,实在得赶快了。”说着,便加快了步伐,后面关仇二人不明所以,只知似乎又有状况,见二位前辈加速,暗暗吃惊,双腿虽渐感乏力,仍只好勉强跟上。

又奔一阵,路面开始颠簸,逐渐难行。关春南见仇东毋因肩伤,双臂摆动不顺,步伐开始紊乱,脸上难受狰狞着,又见二位前辈似乎没打算稍作休息,再下去自己也将支持不住。她想了想,于是开口问道:“想请教参谋前辈,您还知道其他进入地下道的方法吗?”

陈深闻言,微微摇头,后向她撇了眼:“春南,你可想过白涌陞这一手的真正目的?”

关春南一听,眉头微蹙:“他背叛我帮,想借黑门之手一举霸占荒南北部,难道不是吗?”

“的确,不过你可有想过他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封锁下水道?”

“这,为了不让我帮……难道,是针对黑门帮?”

陈深笑了笑:“不错。白涌陞的确狡诈,但他背弃水门并非真想投靠黑门,他刻意和张之仲分兵为的也是不让他窥得下水道机密。再者,他早已料到萧百龙可能藉由他刺探北方,也料到了会失败的可能。封住下水道,便是为防萧百龙要他的人头,也是,间接了保护水门帮。”陈深说着,步伐确实放慢了不少。

关春南一听,仍有些难信:“您说……他是保护我帮?”

陈深又笑了笑:“哼哼,白涌陞背叛虽是实,但他所作的一切,却都是为了水门帮着想啊。你仔细想想,你们若真接触了市长,黑门及便没有白涌陞他们也会打过来,而这时,完全被封锁的水道空无一人,自然就不会被针对了。而那净水装置,也因为这封锁完全被封印了。”

关仇二人一听,默默点头思量着,也觉得颇有道理,但对白涌陞的行径仍然不齿。

“可有法子进去的却只有白涌陞一人,那他当初在枯林发动的奇袭又是怎么回事?”关春南又问道。

“我是这么推测的,要进去下水道的暗路复杂难行,估计只有他一人进去,其余卫士在外待命,在得知你们的行踪后,又从暗道出去和卫队会合,如此猜想,暗道该有数条。”

“这么说,连参谋您老也不知道这暗道走法囉?”关春南渐渐停下脚步。

陈深见她放慢步伐,也跟着停下了。

陈深率先发话道:“春南,事实上情况演变成这样,我认为白涌陞的做法是正确的。他封印了下水道,也让不久后的暴雨不至于进入地下淹没装置,他虽被萧百龙利用,却也没让他得逞。此外,他让你帮四散,也不失是条保全之策,你想想,这荒南地形曲折离奇,夜晚更是阴险,量黑门再有本领,一时也难逮到你帮。再说水门帮最擅于隐遁之法,有这下水道当据点,看似易守难攻,实际上却是坐以待毙,说不定放弃据点,更适合水门帮在荒南这等险地生存呢。”

关仇二人一听之下,愣了愣,低下头沉吟了半晌。良久,关春南抬头道:“陈前辈这一席话,晚辈听的真切。不过若放弃据点,我和仇哥却又不知帮主所在,眼下真象是两只无头苍蝇了。”

这时简尹西插话道:“印如棠那家伙底下,已是待不得了。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两位经过这件事都已看的明白。不过现下,还是得赶紧去拔刀关,除了市长小女外,或许还有黑面的消息。”

简尹西这番话一出,在场陈关仇三人皆不禁大咦出声。

“简伯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真有黑面的消息了?”关春南急问道。

简尹西点点头:“刚才戴这头盔一久,竟不知不觉连上了黑门的荒南网络,有消息指出,黑面竟单枪匹马,上了黑武王金殿找萧百龙单挑。”

这话一出,在旁三人又是一惊。

“黑面这着却是为何?若不是真有自信胜过萧百龙,这分名是逞匹夫之勇。”陈深一旁沉吟道。

“确实,不过果真给他办到了。有消息来报,黑面慑服了萧百龙,顺利救走了市长小女,这真是不得了啊!”简尹西不禁摇头赞叹道。

三人一听,惊呼更是直接叫了出来。

“这南龙北影,今天终于分出了高下吗,黑面当真一代大侠啊,这萧百龙可是昔日人称黑武王的狂人啊,啧啧。”平常遇事皆静如止水的陈深,这回也不禁赞声喃喃。

而一旁关仇二人更相视而笑。关春南笑颜逐开,两颊一片嫣红,透出一丝崇拜之情,却又有几分忧虑。

“既然如此,便势不宜迟。黑面大哥或有可能受了不轻的伤,得赶紧上路了。”关春南说着,随即拔腿急奔。

“南……南妹,这是急什么呢,喂!”仇东毋嚷着,也顾不得肩伤,赶紧跟了上去。

独留在原地的二老相视不语,只是嘿了一声。

“我说,简兄。看来我猜的不错啊,咱们的姪女当真看上荒南守门人了,这可如何和她父亲交代?”陈深摇头道。

“年纪或许差了不少,可重点在于……黑面是否安然。”简尹西语气意味深长。

陈深锁了锁眉:“兄弟,莫非……”

“不过是想让她这一路上心思少点,脚程快点。可到时候,大概又得让她失望了。”简尹西笑着佯作无奈道。

于拔刀关,林谷小镇内一间机电车出租店,一脏鬼正细细端看着黑面面罩。

随后,那脏鬼从面罩中取出一厚约一公分的透明板,只见那板上裂痕遍布,看来若再受到一丁点冲击便立刻化成碎片。

那脏鬼一见,啧啧两声,随后双手游移到脚边,利落的将吕澄脚上腿套取下,不过是刚取下,似乎再也支持不住,两支腿套皆从古架中央断裂成两半。脏鬼摇摇头,将那对腿套随手一扔。

燕情二人见状,都傻了眼。想到方才和萧武王对决的,竟会是穿着黑面装扮的一位青年人士,且竟然还能全身而退的救走自己和小晴两人,王冯燕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吕澄哥哥!你的腿……”王恬晴惊叫道,声音都喊哑了。

只见吕澄右小腿一大片紫青色淤血,看来极为骇人。

“整只小腿粉碎性骨折,看来你定是和他交掌了。之前也说了,我只有把握能让你撑过他的狮吼,却没能让你和他过招。啧啧,这腿……真不知道留不留的住哩。”脏鬼摇头道。

吕澄几近昏厥的意识下,听得几句,似乎也了解到伤势严重。他别过头,留下了不甘愿的泪水。

“看这情况,萧百龙准是将你当成真黑面了。这掌一定是全力出的,啧啧,威力也太吓人了。”脏鬼见那伤势,不住摇头。

“你……你有办法吗?”王冯燕见这势态,冷汗如泉涌,低声问道。

“问我吗?这个……”那脏鬼嚼了几下秽物,严肃道:“伤势比我想象的还严重,恐怕这箱工具是救不了他了。”

燕晴二人一听,心下皆是一凉。

那脏鬼见燕晴低下头去,轻声一笑,随即话锋一转:“我说我这箱工具是救不了他,但不代表我没辄了。事实上,我不但能救他这条腿,还能让你在两周内回到球场继续出赛。”

王冯燕一听,浑身一凛,缓缓开口道:“真……真的吗?”

“不说了,你先跟我把他平抬到二楼。”说着,便抱起吕澄的大腿,王冯燕见状,也跟着合力将他抬起,二人小心翼翼的将吕澄抬至二楼。只见二楼是一条走廊,脏鬼领着王冯燕,进了角落的房间。

入了房间,却见正中央有一平台,二人放吕澄躺了上去。王冯燕将他放上去后,开始打量这间房间。只见平台上方悬吊一不明仪器,而房中四周皆堆满类似机械装置,整体看上去,象是间实验室。

“你……打算怎么作?”王冯燕仍是一脸茫然。

那脏鬼笑了一声,道:“嘿,你尽管放心。等等我弄好他后,就来弄你。”那脏鬼说着,带起护目镜,摆了摆手示意要他出去。

王冯燕见状,仍模不着头绪,却也只能相信眼前这位脏兮兮的大叔。他转身便要望门口走去,不巧竟撞上一位女士。

“唉唷!年轻人就是这么莽莽撞撞的,可真像当年的阿嘎呢。”那女士娇声说道。

王冯燕低头一见,却是一位大婶,一副护士装扮,脂粉未抹,看上去仍算清丽,想来年轻时应颇具姿色。

“不好意思。”王冯燕见那女士,竟有些羞怯,小声道了歉,随后赶紧夺门而出。

脏鬼见状,和那女士相视一笑。

“妳看看妳,总是这样悄悄的,什么声都不吭,吓到人了吧。还有,这小子可不像我,我当年可比他强多了。”那脏鬼嚷道。

那女士也笑道:“好啦,可我看的出你很中意他,是因为他的傲气跟你当年很像吗?”

那脏鬼抿抿嘴,有些不甘承认:“……开始啦!”

却说侍长张之仲一路迳往黑林沟而去,目的却不是向拔刀关。只见他疾奔一阵,在某个水管闸门停下,他使力去推,不为所动。

“目前闸门仍是封锁,照白涌陞先前说法,因为电力不足,这门若是锁上就是全面封锁,想再打开除非进地道回复电力供给。估计水门帮即便知道地道所在,也无足够电力驱使整个系统运作。现在除了拿下一个水门旧臣外,还需问出地道入口。”张之仲如此寻思着,再次展开箭步,向黑林奔去。

没多久时间,张之仲已进入黑林之中,于错综的竹林间穿梭着。

他不时停下,细看身周地形环境,打探线索,似乎想寻出某些足迹。

忽听竹林窸窣摇曳,几片竹叶左右摇摆,飘荡而下。张之仲僵住了身,两眼瞪大,神情掠过一丝忧虑,随即镇定下来,俨然有了戒备。

突然间,张之仲微觉背脊一凉,倏的便要转身,却觉手脚如遭绑缚,行动迟钝。

“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黑门帮侍长,张之仲吗?”话声平淡的令人毛骨悚然。

张之仲闻言,竟浑身一凛,沉声道:“你是……何方高人?”

只听那声音从数根交缠罗列的竹竿后传来,虽未露面,却不断透出阵阵森然之气。

张之仲见那声音持有者迟不露脸,却不断感受到他释出的杀气,四周逐渐阴沉可怖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袭来,迫的他喘息加快。

张之仲开始原地自转,凝神注意四周动静,并从大腿旁抽出匕首。

“这种感觉……不会错,是职业杀手等级。不,说是职业杀手未免失敬了些,应该说是老练的猎手,刺客……而且是大刺客。”张之仲内心忖道。

额上冷汗慢慢滑下,爬进了眼框,他却连一眼都不敢瞬。他吞了吞口水,大气也不喘一口,两眼仍不停环顾。

忽听后方竹竿攒动,他赶忙回身瞧去,却无人影,此时背脊又是一凉,浑身都给定住了。

“把刀放下。”一柄刀从后方探出,已抵在张之仲咽喉处。

张之仲冷笑一声,手头一松,匕首尖端已深入土壤之中。

“知道我是谁吗。”

“我应该知道吗?”

“哼哼。”那人只是一笑,随即收回器刃。张之仲见他收回刀,眉头微锁。

“在我隐居的这段时间,不知哪里来的毛头,号称打遍荒南无敌手,身手更可和所谓的南龙北影齐名。这听在老夫我耳中,实在刺痒难受。”

张之仲摸了摸颈子,望那人打量去。只见是一五十来岁的老者,长身而立,两颊内陷,目光深邃锐利,一撮胡须随风摇曳。

“难道是……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刺客,人称哭鬼的刘迎风。”张之仲唸起这名头,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刘迎风轻哼一声:“你这后辈倒也不算目中无人。但要知道荒南并不是没人能制你,刚才那一下子,我若没收手,此刻你哪里有命在。”

张之仲冷笑一声:“前辈教训的是。不过,前辈却又为何收手了?莫不是想和我正当面对面较量?”

“若直接杀了你,未免容易了些。正面较量,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败的心服,才有点意义。”刘迎风收起开山刀,平淡道。

“哦,就这么有信心?殊不知是谁天高地厚了。”张之仲揉了揉手腕道。

“嘿,这小鬼,放马过来吧!”刘迎风一吼,纵身一跃,竟先动了手。

张之仲见刘迎风向他攻来,不急不徐的摆出架势。

刘迎风一跃落地后,瞬间矮身右腿一扫,张之仲眉头一颤,轻轻一跃避过了。刘迎风足下一蹬,瞬间冲入了张之仲怀中,张之仲那一跃还没着地,又被刘迎风肩帚一撞,飞将出去。

张之仲足尖不断点地,化了去势,待他还没站稳,刘迎风又趋前攻来。此时二人双掌相交,腿下开始交互缠打,膝盖一顶,皆向后退了开。

“我说你这是做什么,攻的这么积极,当真以为瞬间就能把我撂倒?”张之仲嘲道。

“哼嘿,我的确是这么想,不过看来没想象的那么容易。”刘迎风冷笑道。

张之仲心下寻思,这刘迎风身手高超,想来能无声无息的干掉那三名黑卫的,也只有他了。不过想到此处,又疑了一阵,因他已察知其中一黑卫的反击有造成对手创伤,现在看来刘迎风似乎无半点伤痛。

“敢问刘前辈,这一路上是否杀了三位我帮帮卒?”张之仲问道,语气竟转而诚恳。

刘迎风闻言,眉头一颤,话至唇边却又收了回来。他心下沉吟道:“死了三个黑卫吗,这或许就是他来此地探查的目的。我若照实回答,想来这人定会去找参谋等人的碴,这下必得在参谋等人回来前拖住此人才行。”

刘迎风回道:“没错,是我下的手,若想报仇就来吧。”说着,摆开架势。

却见张之仲听完却异常冷静。但见张之仲先是静了一阵,随即也摆开架势。他心下寻思:“无妨,他既已称是自己下的手,尽管提他的人头回去就是了。且想来,他的名头的确够大,即使是水门帮旧臣,武王的面子也不会挂不住了。”

一阵清风抚过,四周竹林随风摇摆。二人对峙,一时半刻皆无动静,但可想而知的是,接下来在这片黑竹林中,将会有场漫长的死斗。

静待了十数分钟,燕晴二人不断在楼下听到机械运转,和金属撞击声,感觉上,不太象是某种手术,反而象是制造某种机器。

“燕哥哥……吕哥哥的脚,好不好的了呢?”王恬晴一脸忧惧的问道。

王冯燕温柔笑道:“没事的,你吕哥哥一定马上好起来,带你回去找爸爸。”说着,轻抚着她的头。

王恬晴见王冯燕说来很有把握,也跟着笑了,露出好久不见的小缺牙。

王冯燕见她终于又笑了,心里豁然开朗,松了许多。想起这不到一天的遭遇,先是在昨晚凡华工业外草坪上遇见了王恬晴,两人又追逐到水沟边,意外跌进了下水道,见到了水门帮的营火会议。再来被白涌陞的陷阱弄得浑身是伤,后又被捉到了拔刀关萧武王金殿,见到了霸气凛然,却残酷狠绝的萧百龙。而后居然被陌生人冒充的黑面大叔给救走,辗转逃到了又一个陌生人家,现在新陌生人正忙救治旧陌生人。想到此,王冯燕不禁感叹命运的瞬息万变,才一个晚上,象是经历了十年﹔一个晚上,就和王恬晴象是认了十年的亲兄妹。人生的变卦总是快的令人措手不及。

“燕哥哥……又在想些什么呢,老爱发呆。”王恬晴摇了摇他的手臂,噘嘴道。

王冯燕见她噘着小嘴的样子,当真可爱讨喜,忍不住去捏她的股起的小脸。王恬晴见他来捏,便张口去咬,可咬着,却也不怎么使力,只是轻轻柔柔的用小牙压着。

“怕咬痛我吗?”王冯燕斜眼讥笑道。

王恬晴不甘被讥,想用力去咬,可就是没能真咬下去。她向王冯燕手掌瞧去,见那厚厚的一捆,心下一软:“算了啦,燕哥哥手伤……就算你赢好了。”

王冯燕一听,嘿了一声,心下一阵暖,嘴脚不由自主的上扬。王恬晴说完脸颊一热,赶紧别过脸去,小手遮上小嘴,也窃笑起来。

正当二人玩耍嘻笑之际,门外店面传来一阵多而杂的脚步声。不一会,来人发话道:“有线报说这附近有歹人经过,正是前不久广播中的黑衣人,可有这事?”

躲在屋内的燕晴二人一听,皆是大惊。

“什么黑衣人……长官,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我才刚开店呢,刚把这些机车擦个漂漂亮亮,才没碰上什么黑衣人勒。”门外店家回道。

“是吗?刚才有个卖早餐的说,有人扮成金殿官员来问路,那早餐店家还特别向他指名这里,难道那人没来?”黑卫问道。

店家一听,望内瞧了眼,道:“喔……哦!有了有了。我记起来了,刚才是有几个怪里怪气的家伙来过,可我当时刚开店,没让他们租,他们象是赶时间,也不多等,就走掉了。”

那为首的黑卫一听,点点头,突然伸手捉住店家衣领,低声狠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若敢骗我,知道有什么下场吗?”

但见那店家被威胁,脸上却无半点惊恐,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根菸,往那黑卫嘴里一塞,左手打火机更顺势递上。

“长官……冷静点,我说了,他们就这样走掉了。”店家镇静道。

那黑卫啜起店家给的烟,嘴边不停吸吮,眼皮抽动几下,手边登时一松。

“欸,我说这菸,还真不赖!这在荒南有的买吗?”那黑卫把菸从嘴边拿出,仔细瞧了几眼。

“这个吗,这是我珍藏在身边的私家菸,市区才有的买吶!长官您还真是福气。”店家拍了拍那黑卫肩头道。

如此一来,外面那票黑卫便被这店家给拖住了。吸着菸,便开始聊了起来,追查黑面下落的头等事,完全被抛之脑后。

燕晴二人见状,皆松了一口气。正待此时,忽听一女音柔声急道:“两个还愣在那作什么呢,快来!”

王冯燕一见,是刚才那护士大婶。二人无暇多想,跟了上去。

那大婶领着二人,转眼来到了后门。只听那大婶说道:“这是后门,出去以后我的人会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说着,那大婶推开门,待二人要出门之际,他拦住王冯燕,柔声道:“小弟弟,你留下吧,你的伤还没好呢。”

王冯燕一听,登时一愣,想起方才那脏鬼说过的:“只消两周,便可回到球场。”想来确实动心。

“那……我妹妹一个人怎么办?还有吕大哥,他不一起来吗?”

“你放心,你妹妹要走的路线很安全,我们已连络上他爸爸的人,相信会没事的。至于你和吕小弟,我们自有法子。”那大婶说道,柔媚的眨了几眼。

王冯燕望向小晴,仍觉不妥,另一方面,还是不舍那么快就得和小晴分开。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半晌答不出话来。

“燕哥哥……那,小晴回去了喔……你自己,要多保重……伤要赶快好起来……然后,一定要来找小晴玩……”说着,眼框一热,把脸塞进王冯燕怀中,簌地哭了起来。

王冯燕也相当不舍,不停抚摸王恬晴的头:“嗯,等你燕哥哥伤好,回去一定第一个找妳,到时候再一起玩。”王冯燕也哽咽起来,矮下身,双手一紧,将王恬晴整个拥入怀中。

离别依依,二人相偎,久久不肯分开。只听王恬晴在怀中哑道:“燕哥哥……答应的话,不许食言哟……”

“这是当然……”王冯燕轻声应道。一旁大婶见了,也不忍将两兄妹分开,但碍于时间紧迫,她手轻抚王恬晴肩上,柔声道:“乖孩子,妳这样哥哥当然更不舍得了,又不是不会再见了,妹妹乖,快上路吧。”

王恬晴嗯了一声,抽噎两下,缓缓将身子移开。右脚跨出门外,黑溜溜的眼珠子仍放不开王冯燕。

“小妹妹,来吧。”只见外头一汉子忙牵起王恬晴小手,便要启程。

“燕哥哥……”话没说完,王恬晴那娇弱的小身子转眼便消失在门外。

王冯燕见状,不禁暖暖一笑,随即一阵失落感袭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嘴巴上说一定会,其实他深知这根本不可能,包括球队,包括黑面的任务,回去后只会忙的更不可开交。何况,他自己身为公众人物,大大方方的就这么去找素昧平生的市长,还说要见市长千金,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只怕,和她在荒南的这一遭,来日是不可能再有了。

一想到此,王冯燕不禁一阵鼻息长叹,眼框也跟着热了起来。

王恬晴走后,王冯燕随护士大婶上了二楼,同吕澄一起躲藏在实验室中。而脏鬼独自一人下了楼,不知启动了什么机关,通往二楼的楼梯登时收了起来,二楼走廊向墙内退缩,房门也罩上一层特殊壁纸,一楼看上去就像一面光秃秃的灰色水泥墙。

不多时,外面店家终究放了那票黑卫入内搜查。却见那脏鬼一脸笑盈盈的忙替他们递水斟茶,搬出许多市区才有的精致糕点,盛情招待,着实让那票黑卫乐的歪了。

在二楼房中的王冯燕,心下仍牵挂着王恬晴,不知道她路上是否安然,是否遇上什么麻烦,又是否焦急的不断叫唤她的燕哥哥。想到此处,脸向下一沉,眉目严肃。

“哥哥就放心吧……妹妹她安全的很,至少处境比我们现在好上十倍。想来妹妹也快和师父碰上面了,到那时候,即便萧百龙找上门,也足可放心。”护士婶安抚道。

王冯燕犹疑一阵:“真的假的,师父?你们师父吗,到底是什么人物?”

“是教我们操弄这些机械的师父,说起来该是我先生的师父。我想,这全台湾技工中能及上他的,不出三人吧。”那护士婶神色敬佩道。

王冯燕一听,那师父显然是个本事很大的人物。虽是微微放心,仍难免记挂。他余光望见了一旁吕澄,见他那一身黑衣已然脱去,竟身着一袭黑色高贵西装,想来这便是他原本的服饰,不由得一愣。他忽然记起来小晴曾说这人是他们家的管仆,因此身穿这种昂贵服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了。见他已然昏厥,想是打了麻药,又见天花板那不明仪器竟伸出一支触手,完全罩住吕澄那只伤腿,却不知在进行什么疗程。

“现在正在帮他清理碎骨,等等还要帮他植入人工骨干,可要花上不少时间呢。”那护士婶媚笑道。

王冯燕一听觉的有些不可思议,喃喃道:“这技术……常见吗?”

“哈,当然不常见啦。他这伤势啊,若进了一般医院,这腿多半是留不住了。当然,也因为我们有把握医治他,阿嘎才会让他去拼命的。”

“你说……是那脏鬼让他来救我们的吗?”王冯燕一听,又是一惊。

“嘿嘿,说起来啊……这小弟还真傻的可爱。昨天晚上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从大坝上爬下来,一路摇摇晃晃的逛到这街上。是小高把他带进来的,进来时神智不清的,嘴里不断说着:我要去救小姐……救小姐……看他穿的一双特别的义肢,我们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能爬过那大坝。后来啊……阿嘎就带他进了房间,也不知说了什么,今天一大早他就出了门,一身黑衣的,之后不久传出消息,原来这傻小子竟去斗了萧百龙了,哈哈。”

“这……那么他这身黑衣是?”

“喔,说来也奇怪,他这身怪里怪气的黑衣,竟然是由背包变的,来的时候见他背上的背包已被他压的稀烂,取下后一摊,竟变成一身黑色风衣,真酷呢,不知从哪来的。他穿起来就真的像传言中北方的黑色影魇呢。”护士婶一脸兴奋,显然对这黑色影魇存有几分崇拜之心。

王冯燕一听,默默点点头。他心下暗忖:“想来是黑面大叔托他来救小晴的,这种要紧大事,怎么不是清自出马呢?黑面大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总觉得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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